韩百航笑道:“你小子带种,老子早晚提拔你。”
说着轻咦了一声,左右扫了一眼:“侯召人呢,也阵亡了?”
周青垂头丧气道:“跑了,那小子走到半路从火车上跳了下去,不然我也不会被皖军夹击负伤。”
韩百航恨恨地说道:“都怪我一时心软,有朝一日再见着他,非得扒了他一层皮不可。”
周青嘀咕道:“怕是难遇到了。”
韩百航心里也是这般想的,随后他与士兵们说着闲话,等待医生给伤员包扎好伤口,又领了些外伤药,便领着这些伤兵上路了。
路上,韩百航将上任第十一团三营一连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众人听到他升了官,很是为他高兴,可听到又要继续打仗,心里多少有些抵触。
韩百航见状解释道:“段芝贵被咱抓住后,皖军败局已定,我们这次的进攻绝不会有硬仗打了,我个人猜想不过就是赶赶路,将沿途的皖军收编一下,轻松得很。同时咱们选锋队五排的架子要重新搭起来,我仍继续兼任排长,让周青接替何力的二棚长,周宝财、徐彭祖,你们两人没有意见吧。”
周宝财和徐彭祖忙表态道:“周青兄弟和咱是一路生死闯过来的,我们举双手赞同支持。”
韩百航满意道:“这样最好,五排的老兄弟不多了,我看就人人升一格,做各棚的副棚长吧。”
这一下其他士兵也都高兴坏了,虽说副棚长不算大官,可也带了一个长字,从此告别了二等兵的身份,军饷上要多领一块大洋。
有了精神,众人赶路就快,走了半夜终于赶到了三营部队所在,在周栋良卫兵的引导下,韩百航去营部报道,随即被一个叫做朱玉龙的副营长带下连队上任,等把一连的人手集结完毕,韩百航暗暗吃惊,这个连的人数也太少了,满打满算不过四十来人,人人浑身带着血污,有些人还是被担架抬过来的,看来是打了恶战下来了,部队的情况不容乐观。
朱副营长在一连士兵集结后,宣读了一下营部对韩百航的任命,交代了士兵几句服从韩连长指挥之类的话,便匆匆走了,留下韩百航和士兵们大眼瞪小眼。
一连官兵们的目光很冷淡,他们都在想韩百航这个年轻过分的连长肯定是来捞功劳镀金的,打硬仗死战的时候不见人,仗都打完了,老连长尸骨未寒就来上任接盘子,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不禁生出了同仇敌忾的抵制心里。
韩百航察觉到官兵眼中的敌意,心里顿时很诧异,他觉得自己初来乍到的,并没有做出什么惹人怨的事情,又根据之前带五排的经验想,难不成自己又阻挡了一连某些个老排长的升连长的机会,可在营部的时候他特意问及这个问题,营长何云伟肯定表示,一连各排长绝对支持他的指挥,可这问题究竟又出在哪里,这不禁让他很伤脑筋,说起来的他的带兵经验还是太少,任职排长满打满算还没有一个星期,更别说直接跳升到连长,自然对把控部队这方面的能力有所欠缺。
既然想不出原因,韩百航也不能傻到去问在场的士兵为什么对他有敌意,好歹他也是带着人手来上任的,自然有办法给自己撑场子,他眼睛转了一圈,暗暗给周青使了个眼色,不得不说这个和尚有把子机灵劲,竟然猜出了他的心思,领着几个士兵就去搬来了一个方桌,立在了部队前面。
韩百航一下子跳到了方桌上面,左手叉着腰,右手背在身后,目光炯炯的扫过官兵们,严厉的说道:“我是韩百航,本人从今日起就是一连代理连长了,在代理期间,我希望大家能够服从我的指挥,听从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