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联合公报,我同样是‘岭南兴唐同盟’的成员!你有什么话,不用跟我说!跟我上级领导,也就是王委员长说!”
“你……”
“扑街!叼尼玛臭嗨!啐!”
一阵风,竟是好巧不巧,把赖坚毅的这口痰,甩在了军官的头上。
“我要你死啊!!!!”
“冯复都不敢让我死,你个叼毛唬我?!”
赖坚毅也不去看他,直接拿起话筒,喝问道:“关于救济粮的分配,我不是跟你们商量,这是通知。同时,王委员长的决定,我本人是坚决反对的。现在最需要粮食的,是南昌、豫章,而不是广州。”
“‘岭南护国委员会’不是死人!你们也不是死人!你们要吃的,是你们的事情,是岭南省省府的事情,是洛阳中央政府的事情,就不是王委员长的事情!于情于理,我都坚决反对!但是,这是最高指示,我‘岭青团’团长赖坚毅,坚决执行!”
人群再次沉默,当仅剩的理性回归之后,对错总能分辨。
赖坚毅的话,绝对是有礼有节。
而此时,几辆汽车停靠在了江南洲码头的岗亭口,车上的人没有下来。
车内,一人额头上青筋爆出:“他妈的,哪里冒出来的人?!真是一群废物,连这样的消息都没有打听到!”
“主任,此事……是不是尽快通知老板?”
“唉……真是没想到,姓王的居然在岭南还有暗子。多算胜,少算不胜,古人诚不欺我!”
“这个赖坚毅,应该就是策划……”
“行了,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必要再多说。这一次,是我们棋差一着,不过不要紧,姓王的要做大善人,就让他去做。”
“主任,您是另有安排?”
“原本也没想过到这一步,但是赖坚毅的出现,我们再推一把就是。”
说着,此人向后靠着车座,“不是要开通‘武广线’吗?我们开通了。不是要做大善人吗?我们拍手叫好!南昌几十万能养活,赣南几十万你还能养活,岭北再加十几万,广州再加几十万,不够再加。火车不烧油,车厢塞不下几头猪,塞几个人怕什么?”
“……”
“我就不信姓王的真是神通广大,一个小小的湘东,你能养活多少人?等到春耕用粮,你粮种都没有,你不死天理难容!”
“……”
车内顿时一阵死寂。
很快,汽车车队没有停留,直接调头走了。
岭南省省府大楼内,混机关的老油条们很快听说了码头上的消息,震惊之余,更是有人叹道:“这个赖坚毅,有勇有谋有胆色,恐怕岭南大学很快就要恢复他的学籍。”
“先不要急,他不过是稳住了‘灾民’,到时候派发救济粮,还是要用人的,到时候用人,手脚稍微做一做,一斤变八两,他就算天大的本事,有理难辨!”
“也是,总不见得王状头连组织人手都能做到吧?这可是广州!”
“有一说一,朝中相公之中,像个人的,不多了。”
“王相公难道就没有想过,一旦粮食不够,他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吗?到时候,谁都救不了。”
“凭良心说话……”
有个老油条扶了扶眼镜腿,“我个人是希望王相公……咳嗯。”
走廊外有人走过,这群老油条顿时闭了嘴,老老实实地伏案干活,仿佛刚才什么闲话都没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