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范叮嘱几句,就和陆游躲在亭子里。
“你所言拿什么跑轮炮,和佛爷浪迹炮,真有骇人威力?”
“是拿破仑炮和佛郎机炮。按照家师游历欧罗巴见闻,在强大的马木留克骑兵面前,正是两种火器,起到决定作用。”
“那马木留克,比之金兵如何?”
“马木留克俱是重骑,精钢头盔,精钢锁子甲,轻且坚实。身负强弓、长矛、大马士革弯刀。射程远,穿透力强,骑士战马高大神骏,冲刺力惊人,比起金人更有甚之。”
梁范把几百年欧洲史捏在一起胡吹,蒙古骑兵所向披靡,却在马木留克手下败过数次,那么金人的猛安谋克,应当也沾不上便宜。
“十字军真的凭借着四千骑、两万余步军,战胜四万马木留克?”
“是矣,重骑万二,不弱铁浮屠,其余轻骑或骆驼骑。”
“黄口小儿!欺我没见过世面。”
“两万步兵追都追不上骑兵,如何大破!”
陆游语气夸张,但依旧钉在原地,典型的身子比嘴实诚。
“火炮至关重要,马木留克火炮数量少式样老,对方有数百佛郎机速射炮和拿破仑炮。”梁范顿一顿继续,“按传统,步军必然追不上骑兵,但是胜在统帅调整。”
“你且说说。”
“十字军统帅根据战场态势,将几百门大炮埋伏在两翼,步军以四面御敌方阵。面对蜂涌而来的马木留克,拿破仑炮远距离打击对手沉重;阵前八百步时,佛郎机速射炮大开杀戒,铅子破膛而出,将人马打成筛子。”
“四百步时,火铳出手,交替击发,变成连绵不绝收割生命的无常,马木留克骑兵即便再骁勇善战,也难抵挡,大多数中弹落马,少数生还掉头便跑。即便在百步之内,还有防身劲弩以及长枪。”
梁范把十字军、马木留克、拿破仑几方势力混在一起,大灌迷魂汤。
反正没人揭穿,真有大食商人,多来自波斯,地中海来客,基本不可能。
即便被揭穿,就说是师父所言……
反正死无对证……
“当地有名言曰,‘战场至尊,佛朗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红衣不出,谁与争锋。’”
“口诀大逆不道!那红衣也是火炮?比拿破仑炮如何?”
“各有所长,一善攻,一善守。”
陆游看着场中忙碌,转头道,“若由尊师打造红衣大炮及佛郎机速射炮,可否?”
“师尊的话,恐不能遂愿。”
“为何?今奸相得除,正是大有可为。尊师大贤,周游列国,必得官家赏识。”
梁范神色凝重,“决曹,为您好啊,真想见师尊,唯有驾鹤才可。”
“……小子,才夸赞几句,就翘起尾巴,依我看,没少给尊师添乱。”
“师父他老人家说了,我得全数真传。”
陆游一听,无视梁范自吹自擂,“你是说,已经传承全部技艺,那么造些火炮……”
“手艺现成,需尝试数次。”
“当真?”
“当真!只是不敢说几日。”
“那你迟迟造不出,我该如何相信?”
梁范思考片刻,“决曹,请允我们多去采些硝石,多早些猛火药,一试便知。”
“好,若是见不到效果,休怪某家手段。”
陆游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