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敢说……”
说到这里,陈康伯露出个奇怪表情。
“长卿,你这表情何意?”
“你还没有听说?”
“何事,神神秘秘?”
“官家听闻你们火炮有声有色,已令各大将门派上两人进去……”陈康伯坏笑说。
“官家误我!!!”辛次膺大喊一声,瞬间引来等候上朝官员一阵目视。“某要陈情,决不允许这帮蠹虫来祸害学院!”
看着要暴走的他,陈康伯倒是毫不在意,“演,接着演,明明心花怒放,还要装作天大委屈!”
“吆,看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
“莫把某当傻子看待。你们搞得火炮恁大动静,只怕皇城司探子们都被吓破胆,官家要是不掺点沙子进来,你们怎会放心。只有这般,多些忠于皇室的纨绔和勋贵,官家才能安心,其他几位相公和执政也才能安心。这点心思,我年纪虽然大,还是能看出来的!”
“看来我大宋相公们,没有一位草包。”辛次膺捻须道。
“你尽管占嘴上便宜,总有一天你站在位子上,等别人笑话。”
“不可能,我年纪太大,能到子忱之位(参知政事),已经是尽头,以后,还是年轻人天下。”
见他伤春悲秋,陈康伯也是叹息一声,“某比你年轻不几日啊……”
两人感叹一番岁月不饶人,唏嘘不已,似乎半条腿已经迈进坟墓般。
陈康伯见他袖袍里鼓鼓囊囊,便说,“又要上本厚折?”
“正是,一个火器监奖励措施,根据创造东西用途,评判奖项,称之为,‘大宋皇家发明奖’。”
“又是那梁临波弄出来的东西,我才不信你起季能有如此觉悟。”
“这小子,不出头都能想到他。可不是,除他,满大宋还有第二个人能想出来?”
“眼下来看,此子归宋,乃是我辈莫大福分,不过……起季,你知晓某担心之事,‘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莫嫌某言语直接,有些事,定要提前防备啊,能教育多少,便是多少啊。”
辛次膺并没有生气,事实上,如此天纵奇才,妙计百出之人,谁都会担心。“某观他良久,确实天性纯良,只是歪点子多些,对王爷也是发自内心的敬重,明显要强于当今官家……”
“慎言!”陈康伯左顾右盼,“有些事,烂在肚子里就是。”
“也就是你担心,我怕个鸟,要不然秦桧那厮,怎能压制老夫多年!”
“不为你也为你那属下多想!”陈康伯有些跳脚。
说到梁范,辛次膺明显蔫了,“当年负天下三十年名望的王荆公,最后凄凄惨惨,但愿我捡到这泼猴儿,能给大宋一片别样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