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打定主意出兵,已命令李之海派带御器械扣押真腊使者。
“臣认为,我商人无故被真腊扣押财货,还被杀五百人。近来真腊日益猖獗,不出兵,无法向天下人交待。不出兵真腊,无法彰显大宋国威。但此时,矛头不宜过大。只言真腊扣押大宋商人财货,杀害五百大宋商人之事。”蒋芾谋划道。
“臣赞同,可先礼后兵,命真腊请罪赔偿,并保证过往商人安全。如若不然,则出兵伐之。”汤思退补充说道。
汤思退的想法,还是希望靠着嘴皮子解决。
“陛下,真腊水师战船上千,水兵两万。大部分时而军队,时而扮作贼寇,虽不至于杀人越货,但往来海商首先就要被他们盘剥。南洋海路一带都控制在他们手上,仅仅是一句保证过往商人安全就可以解决?”
李宝反击道。
“行了,不必再说。蒋卿,具体应该如何去做?”赵昚喝止汤思退、李宝,又询问蒋芾道。
蒋芾虽是文官,但对于兵事了解的足够深入,关键时刻是个狠角色,能下去手。
“臣的方案是孤立真腊,出精兵敲打。水师横行海上,可歼灭,将万里石塘一带纳入大宋水军巡查范围。派出精锐水师,并不以大宋水军名义,装作海匪,覆灭真腊水师。真腊丧失水师,焉能控制海路?如此,既大振我国威,又解决海路的畅通问题。即便是我们不声张是大宋水军,南洋谁不知道,只有我大宋有炮舰!”蒋芾陈述道。
“臣赞同,先向大理、占城、知会此事。再令广南路安抚使陈兵边境,也不进攻,吸引一部分兵力。最后派出精锐水师,从海上直袭真腊,迫使真腊水师决战。水师战败,真腊必然从占城回师。如此占城可乘势反击,可出售大量兵器于占城,使占城出兵重击真腊。”辛次膺同意并补充细节道。
“真腊如此猖獗,朕准备灭掉,众位以为如何?”赵昚问道。
“圣上,不可。真腊非我族类,其民心不在大宋,非武力可取。地处雨林瘴疠之地,从陆路进攻,无疑会有病疫压力。灭亡容易,守住却很难,一旦其民遁入雨林、借地势反击我军,那就是个无底洞。如果从海上出兵,还是精锐水师,则无此困扰。出兵真腊,攻下一两座重要城池,歼灭其大军水师即可。臣赞同同签之策。”汤思退急切说道。
虽然他总不为赵昚所喜,但始终坚持自己想法,并没有因为赵昚不理他而放弃发言。
“汤卿所言即是。”赵昚安抚汤思退说道。
“便按蒋卿所言办,诸位再谈谈军力多少,水军出动多少合适?”蒋芾的方案无疑是最切合实际的,赵昚同意,随即问道。
说水师出动多少合适,发言的人就比较多。水军诸将肯定是希望多,以便立下战功,人各有份。文臣则希望少,以便留下人马应对金国,以及前往麻逸运送香料铜矿。
不管多派少派,火炮舰肯定是要派的,拥有火炮舰的大宋水军,实力无人可比,绝对事半功倍。
综合各方面,最后决定浙东道水师出动六千,火炮舰二十艘,主力依旧是四大舰,后来造的虽然也叫火炮舰,但是火炮少了一半,口径缩小,排水量少了三成,方便装多些货物。
总共九千人,因为是火炮舰大规模出动,所以皇城司也出动了二百人。
大小战船一百艘,目标直指真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