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叔用一种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看着曾义,不禁道:“这些匈奴手段残忍可怕,不过这打仗还真不如我们中原人。”
就好比骑射,这些匈奴人根本就没有齐射、轮射等概念,完全就是杂乱无章般随意抛射。
两人头顶上箭矢落地的声音逐渐变没,曾义捂着伤口和毛叔站起身来,通过城垛看了看下方的匈奴人。
“毛叔,这些匈奴有些奇怪啊。”曾义将头收回来背靠城墙坐下,疑惑道。
毛叔从怀中取出一段白布,帮曾义包扎着肩膀:“忍住…此话怎讲?”
曾义这小伙子虽说年轻,但应变能力很快,同时嗅觉灵敏,上次军中有人偷窃,便是曾义凭借直觉查到了偷窃之人。
“呃…啊,嘶——这么点伤口竟然也这么疼,毛叔你轻点。”曾义继续道,“我也说不出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两人对话还未结束,守关都尉的声音在远处传来:“都给我打起精神,匈奴人就要进攻了!”
“毛叔,匈奴不是想把我们引出去嘛,怎么会主动攻城?就他们那攻城器械如何攻城?”曾义疑惑的同时也有些不削,以己之短,攻敌以长,这是个人都知道的东西他们竟然不知道?
“匈奴,蛮夷而已,如何懂得中原兵法。”
嗖嗖嗖!!!
话音刚落,城下又是射上一轮轮箭矢,最后从高空落下成为箭雨,两人连忙举盾。
“啊!”
“杀!”
随后,匈奴人抬着简陋的云梯和抱着大圆木就冲了上来。
“哼,没有骑马的匈奴真像一群猴子。”守城将士见状心中皆是如此评价道。
“长弓手,射!”
“弩手,射!”
“床弩,装弩箭!”
“火油、雷石、滚木准备!”
嗖嗖嗖!嗖嗖嗖!
噗噗噗!
“一个!”毛叔手持长弓,一箭射去,一名抬云梯的匈奴人随之而倒下,他心中默念。
杀敌五人者,封爵一等,赏良田十五亩,次田二十亩,奴隶一人!
至于弓手到时如何辨别,除去有人作证外,仗打赢了便会打扫战场,弓手都会在箭矢上刻下代表自己的印记,而步卒马卒更为干脆,直接割下头颅带走!
曾义在一旁看呆了,他认识毛叔也就十几天的时间,一直认为对方是个兵油子般的人,没想到这家伙射艺如此高超,一百五十步的匈奴竟在一箭之下正中脑门!
“毛叔好箭术!”
也不管毛叔理没理自己,曾义将弓弦拉满,但是几箭射出都未命中一人,这时已经有匈奴人架好了云梯正在向上爬。
无奈之下,曾义只能和别人搬雷石滚木火油向下扔、倒,《大夏律》规定,凡是在守城时,被砸死、烫死、摔死的敌人,不计军功只计奖励,为一人钱一镒,这个奖励便是所谓的“犒劳三军”。
匈奴人离开了战马就如同失去了刀剑的步卒一般,凭借简陋得再不能简陋的攻城器械,根本无法取得战果。
最后,在火油被点燃的一瞬间,这些匈奴人恐惧之下不得不丢下数百具尸体后撤退。
而上谷关夏国守军损失为零,仅仅三十多人轻伤,以及一个因为慌乱被滚木砸断脚趾的重伤,如此战果并非偶然,十多米高的城墙,内有精锐守军,物资充足,匈奴人又是最为原始的游牧民族,如何能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