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寒疑惑，炼化暴风剑的时候，从这金字塔底走到这里的过程中看到的所有，无一不是表明了神农是一个伟大的贤者。

为天下苍生造福，甘愿受到天之厌诅咒也要挺身而出对抗天灾等等，生命的最后也还凝练了神农尺要造福后世。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神农都是一个值得肯定的前辈，只是不知道龘龗问这话，是什么用意。

江寒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龘龗。

龘龗叹了口气，“唉，我也想这么认为，然而事实上，可能我们都想错了。”

他看到了那景象之后，因为他的高度和江寒不同，能够想到的东西自然跟江寒不一样。

“什么意思？”江寒疑惑问道。

“意思就是，神农所做的所有一切，只怕未必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不是什么造福后世，而是他自己的长生大愿。”龘龗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沉重。

“这……”自己的认知被颠覆，不管什么时候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也不容易接受，现在江寒就面临这样的情况。

“神农不是原本不就已经是能长生的大神通者了吗？”这是江寒无法理解的一点，神农能花七百万年来培育人参，他本身的寿命，那不是长的吓人，那不已经是长生了吗？

“哈哈哈，你还是不懂，也不怪你，你觉得接近无尽和无尽有多少差距？”龘龗发笑。

这个问题倒是不难回答，就相当于是问趋于无穷大和无穷大之间差了多大，这个严格说来，当然还是差了无穷大……

想到这里，江寒已经明白了龘龗的意思，他的答案没有说出口，龘龗也不是需要他的答案，只是想他能够明白。

“寿命接近无限，和真正的长生，看似相差已经不大，但实际上，天差地别，所谓的仙，就是长生的人，而如果没有成仙，终究还是会逝去，即便寿命再长，也还是有穷尽的一天，所以修士的目标都是长生。”龘龗缓缓开口，话语中透着一种沧桑，这种感觉不是谁能够模仿的如果不是经历过万古，谁也模拟不出来。

“你见过的我不多说了，神农最后把神农尺截下一段给了青衣男子，实际上也并非他所愿，你不知道，那青衣男子格命无双，神农当时的修为都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神农尺能够成功，全因为青衣男子在场，所以想要了却这缘分，最好还是用神农尺，他不得已而为之，把神农尺送他，了解这缘。”

修行到了强大的地步，修士们说因果，但到了逆天的时候，修士们就讲缘，那是一种凌驾因果之上的关系。

缘自天定。

“之后神农甘愿自毁神农尺，分到了不同生物身上，看似是要造化生命，实际上也是为了有朝一日，有人能持神农尺来组装。

你也看到了，神农尺全部组装之后还缺了一些，那一段就是送出的一段，神农要想办法让它完整。

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逆天的大手笔，他想要永生归来，就需要神农尺，而他一个人，即便有了天之厌相助，还是造不成神农尺，而青衣男子出现，成全了他。

所以对于他来说，那是最大的机会，他甘愿毁了神农尺，再等无数岁月，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