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走酒还不算,他还把忙到半夜才回宿舍的亓放拐走了。
元锦西半夜上厕所,发现亓放的军装随意的挂在椅子上,说明他回来了,可宿舍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大半夜的回来不睡觉去了哪里?
她先悄悄打开野玫瑰队员们的宿舍门,一个一个睡的四仰八叉根本没有亓放的影子,她决定去邻居泥鳅那儿看看。
手都要碰到门了,隐约从里面传来哭声,泥鳅的哭声。压抑克制又澎湃释放,矛盾又揪心。
元锦西的手就停在半空中,犹豫一下,终究放下,打算转身离开。
正这时候,她隐约听到里面传来亓放的声音。
他说,“都过去了。今晚哭过明天还要照样生活,别再想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后来他又说了什么,不过声音比较低,她没听见。
过去……
泥鳅在说过去在黄金地带的事情吗?是想到了什么哭的这么让人揪心?想到过去,为什么只叫亓放没有叫她?
无数个疑惑浮现脑海,最后都化作对泥鳅的心疼。
躺在床上,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度入眠,而亓放也没有回来。
清晨起来准备去训练,亓放才一身酒气的回来,显然是一直喝到现在的。
“我桌子上的酒是你拿走的?”元锦西佯装什么都不知道,随意的问道。
亓放一边脱衣服往浴室走一边说道:“倪荣光拿的,他是要结婚了心里高兴,非得拉着我陪他喝一点儿。正好我最近也挺烦,就跟着喝了,这一晚上没睡,头疼的要死”。
元锦西跟着走到浴室门口,看他直接开冷水要冲澡,皱眉提醒道:“现在天冷了,最好别用冷水”。
亓放叹息一声,“我感觉自己真的老了!以前就是泡在冰水里都没有感冒发烧的概念,现在洗个冷水澡就让你这么担心。你看看我的头发,白了多少!”
元锦西不顾冷水打湿她刚穿好的衣服,走进去贴近他抱着他的头仔细看。
头发依旧硬朗浓密,只是在浓黑的发间,添了星星点点的白。
他才三十多岁就生了这么多的白发,而且好像大部分都是这一段时间生出来的,她心疼的不行,叹息着在他湿漉漉的脑袋上落下一吻,“尽人事,听天命,咱们力量有限,肯定不能照顾到方方面面面,别逼得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做的完美”。
亓放抱住她,冰凉的水打在他俩身上,他又侧开一步,用自己的后背挡去所有的冷水。
“真挺累,不过抱你一会儿我就感觉所有的力气又回来了。我媳妇儿简直比蚂蚁、大力、丸还好使”,低沉过后,他又开起玩笑。
元锦西知道他已经收起所有的软弱,准备继续战斗,便也顺着他,一把推开他,笑道:“你要是到了需要蚂蚁、大力、丸的时候,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咱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下去了!”
俩人说了几句又荤又黄的话,元锦西退出浴室,重新换好衣服出门。
刚开门,正好隔壁的门也打开,一宿没睡的泥鳅灰沉着脸色从宿舍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