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他们等多久,两位挽月楼的姑娘分别从丁字形高台的两端上台,一位穿着凤冠霞帔,一位穿着衣裤大氅,二人踩着鼓点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台前端,走到顶后,站立片刻后便往回走,最终慢慢下台。
这第一场走完,众夫人小姐一下就明白,这什么劳子的发布会原来就是瑞福祥新衣服的表演,不知谁先鼓起了掌,紧接着挽月楼的姑娘们穿着一身又一身的新衣服纷纷上台,夫人小姐们有的对衣服心向往之,有的对姑娘们品头论足,更有的当场就拍下银子要买下某一件相中的衣服,场面有序又热烈。
两个姑娘刚刚下去,突然鼓乐声停止,夫人小姐们也停下窃窃私语,纷纷望向高台。紧接着有别于前边喜庆乐曲的编钟响起,庄重而悠扬,四位身裹大氅的花魁隆重登场,众人不解,这大氅也不甚稀奇啊,要知道前边每一套衣服都是崭新的,可这两件大氅却是旧物,在大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四位花魁突然解开大氅,用力一挥大氅飘落,露出了今天的重头戏,一位身穿绣有彩凤的红肚兜,一位身穿紫色的金边胸衣,一位身穿宝蓝色绣有鸳鸯戏水的肚兜,一位身穿春水绿的胸衣,下身都是半透明的白纱裙,姣好的身段配合四位花魁羞红的脸颊和如凝脂的肌肤,此时角落里几位仆妇分别抱着几面大铜镜突然出现,一齐照向高台上的两位花魁,此等香艳的场面配合几束亮光,陡增几分旖旎。
一众夫人小姐,都长大了嘴巴,没有人能说出一句话,都被这新奇又炫目的场景惊呆了,良久良久,不知谁第一个出声大喊:“我要买!这四件我都要了!今天谁也别跟老娘抢!”紧接着宣称多少钱都要买的声音此起彼伏。
眼看场面就要失控,张念云再次上台,站在四位花魁身前,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朗声道:“今天的发布会到此结束,诸位姐姐若想买哪套衣物,接下来会有丫鬟到您的桌前,帮众位记录要买的衣服,交两成的订金,瑞福祥承诺,七日内送货上门。此外,还有一件事情要告知诸位姐姐,今晚戌时第一更敲响之后,会有人用铁棒互相击打发出声响,诸位姐姐若听到铁棒击打的声响在诸位府宅后门或者偏门附近,便可去变卖诸位手里的古玩、字画、珍宝,一手钱一手货,这样的交易每三天一次,有需要的姐姐请多留意。”
珍馐阁的大门,缓缓的被推开,夫人小姐们心满意足的鱼贯而出,因为过于激动而绯红的脸颊,昭示着这新奇的发布会给她们的感官刺激还未消散,各自找到自家的家丁和马车,驶向四面八方。
张念云在珍馐阁最高处的第四层,望着奔向四方的一辆辆马车,她想强自镇定,可手中被攥的咯吱咯吱作响的佛珠分明在告诉别人,它的主人非常激动。可以想见,今天这场发布会的轰动效应会随着四散的马车,越传越远,越传越神。
红姑来到张念云身边站定,俯瞰着云阳城全景,由衷的赞叹道:“妹妹的才智实乃我生平仅见,可以预见这场发布会对武阳的商界会是怎么样的冲击,会有多少人效仿,妹妹的名字甚至会青史留名,我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姐姐谬赞了,妹妹可不好意思厚着面皮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这发布会的创造者另有其人,只是我未经他允许不能说与姐姐听罢了,我也对他这等奇谋良策惊为天人,这不是一般的才智,这是可以创造未来的才华。”张念云有些激动的道。
红姑收回望向远方的视线,侧目道:“竟然不是妹妹的奇策?那这奇人姐姐可是好奇的紧了,不过既然妹妹既然不便直言相告,我也不勉强,请妹妹转告这位奇人,若他愿意踏足我挽月楼,红姑愿意挽月楼停业一天,满楼的姑娘只为他一人而舞。”
张念云没来由的一股厌恶涌上心头,接口道:“姐姐怎知他不是一位巾帼奇女子?女子可对姐姐的挽月楼没有什么兴趣。”
红姑春风满面的笑道:“妹妹可是关心则乱啊,妹妹请转达就是,姐姐这就回去把挽月楼里里外外清扫的一尘不染,恭迎贵客。”言罢,带着挽月楼的姑娘们,飘然而去。
张念云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恨恨的自言自语道:“我才不转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