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此,这事儿我得亲自去办。”费老道点头道。
张念云一直站在马车旁,看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从院中出来,见到陈璞后又哭又笑的拉着陈璞就往院中跑,聪慧的她把诸多事情联系起来,心中便已知道了大概。等钱箱搬走,陈璞出来,三人转奔张府,途中陈璞主动开口道:“估计你也觉察出点什么了,当初绑架我的就是这伙人,也是他们打算偷盗你家的府库。只是其中有诸多曲折,有机会再详细的说与你听,现在你只需知道他们都不是坏人,一切都是形势所迫、逼不得已,我帮他们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们帮助了许多如刚刚那个小女孩儿一般的乞儿。当然了,我也需要有自己的进项,坐吃山空可不是我想要的。”
张念元微笑道:“我信你,你信他们,那我就信他们。”
陈璞看了眼张念云,心下有些感动,无论如何,被人信任都是件美好的事情,认真的道:“谢谢你的信任。”
马车在城中行不快,当快要抵达张府的时候,王忠低声道:“的确有人在暗中监视张府。”陈璞点点头表示知晓,没有说话。
三人回到张府后,陈母、马炎、冰凌、张富贵、张念云的母亲都来到中厅迎接,一番嘘寒问暖后,陈璞和张念云交替着讲了在宁安的遭遇,当得知张念云差点做了压寨夫人后,马炎自是一番自责,冰凌和张念云的母亲直接心疼的流下眼泪,陈璞和张念云好一番安慰,这场自责大会才得以平息。当知道是陈璞救了张念云后,又是轮番的一通感谢。
好容易大家都平静下来,张念云道:“富贵,此次随我到宁安的随从都遇难了,你着几人即刻出发去宁安把他们的尸身运回,到了宁安直接去为善拍卖行,管事的会带他们去义庄认领尸体。等尸身运回,全部厚葬,他们的家属要给予足够的抚恤。你现在就去安排人出发,然后你再回来这里,还有事情要交给你。”张富贵答应一声,离开中厅。
陈璞看了看左右,没有看到虎妞,问道:“娘,虎妞呢?我不是要她时刻不离你左右吗?”
陈母面露忧色的道:“本来是一直没有离开我左右的,可就是你们回来前一个时辰,她突然跟我说,要出去一阵,到现在也没回来。”
虎妞是苯蕃人,在这中原不会有什么亲朋故旧,如果要办什么事或者见什么人,多半是苯蕃来人了。若果真如此,陈璞不得不担心起来,苯蕃若有人万里迢迢的追到这里,若是敌对方,当不好相与,可现在不知道虎妞去了哪里,只有等待一途。
陈璞焦急的思索间,张富贵回到了中厅,恭敬的对张念云道:“回小姐,已经遣人出发了。”
张念云把冰凌拉到身边,对张富贵道:“富贵,你接下来的几天,把府中的大小事宜都详细的交代于冰凌,你什么时候觉得她可以胜任大管家的职责了,你什么时候出发,前往北方,我等下会修书给北方我们还未关门的铺面,你全权负责长江以北所有铺面,今后北方的铺面一切事宜都要先汇总到你手里,你再上报于我,有什么需要临时决断的,你都可以先决断再上报。”
张富贵错愕间,冰凌先叫道:“不行的,小姐,我不行的。”
张念看着冰凌的眼睛,道:“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这一摊子事情,你必须帮我扛下来,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若永远在我的身边做个丫鬟,你永远也长不大,你难道不想帮我分担吗?”
冰凌感受到了张念云语气中的毋容置疑,她和张念云从四五岁时就确定主仆关系,实际上与亲姐妹无异,相伴十几年,这还是张念云第一次如此严肃的与她说话,她咬了咬牙,道:“是,冰凌一定好好向张富贵学,帮小姐分忧。”
张富贵这时候也回过神,恭敬的道:“小姐,富贵从未参与过张家生意上的事情,不知道能否胜任,不敢应承。”
张念云语气缓和的道:“按辈分论,你爹是我的远房大伯,你是我的远房表哥,我信得过你;论才干,你能把这府上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没有让我多费心思,这就是能力。再加上陈公子向我力荐,说你会给我大大的惊喜,我信他,大才就要用到大场面上。你也知道如今我张家正是生死存亡之际,我需要一个既能信任又能掌控局面的人,那些铺面的掌柜们,都想着明哲保身,我信不过。“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应承就真的是不识抬举了,张富贵短暂的权衡后,道:“富贵谢过陈公子的举荐和大小姐的赏识,富贵也不是矫情的人,我愿意应承这差事,但需要大小姐答应我一件事情。”
张念云道:“你说。”
“我要人事任免的权利,既然大小姐要我负责北方的铺面,那我就要北方所有铺面的掌柜、账房、采买的任免权。”张富贵道。
张念云有些犹豫,陈璞却道:“若你不主动要这个权利,我还真要重新对你做判断了,大才就是大才,”陈璞说着竖起大拇指,然后对张念云道:“还是那句话,他会给你大惊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