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柔想了想,说道:“爷爷自己选择的,我尊重他的想法,不过我希望知道这件事究竟爷爷是心甘情愿的赴死,还是被人胁迫了。如果是前者,那无论是仇家是谁,爷爷既然放下,我也不想深究了。可如果是后者,我放不下。”桑柔的娇憨与迟钝,都是在与陈璞之间,或是男女情事上,别的事情她总是有自己的思考和观点的。
“成,那咱们有空去一趟弥陀山,你爷爷那样的高人,既会佛法又是神医,这天下除了须弥禅院,我还真想不到哪个庙能装下他这尊大佛。”陈璞做出了决定。
茶娜这时说道:“明年我们白苯就会倾巢而来,那时候你应该已经在朝为官了,到时候怎么处理,你得提前想好,别到时候惹了麻烦,你再打我屁股,我可不干的。”
“当官儿对我来说没所谓的,就是乌纱不要,我也是要力挺白苯,咱是活佛嘛,必须得普度众生,必须得心怀百姓,当官儿哪有解救苯蕃的百姓奴隶重要,根本就没有可比性!”陈璞大义凛然的道。
茶娜轻声道:“就冲你这些话,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陈璞自然懂茶娜话中暗含的挑逗,拉着她的手紧了紧,表示明白。茶娜特别喜欢这种带有挑逗的谈话,别人听不出来,这是他们俩的小秘密,和爱郎有仅限于他们两人的小秘密,这种感觉,让茶娜心儿飘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在深山老林里走了得有个把时辰,三人才走上官道,陈璞想起来一件事儿,从怀中掏出那只响箭,随手丢掉。
桑柔诧异的道:“不是说好了给唐尧他们报信吗?怎么扔了?”
“你有弓吗?没弓怎么发响箭?再说,其实我也没打算对那帮江湖人赶尽杀绝,能拖一拖就拖一拖吧。等下到了城门,别说话,把面纱戴上,以后出门都戴着哈,不给别人看。”陈璞解释道道。
桑柔喜滋滋的戴上面上,高兴的点点头:“嗯,就给你看!”她从没有想过这辈子还可以心甘情愿并且由衷感到幸福的戴上面纱,这一切都是身边这个男人给自己的。他让自己明白了什么是爱,什么是依赖,什么幸福。
三人很快就走到宁安的西城门,陈璞松开两女,装作呼哧呼哧直喘气,对城墙上的兵丁喊道:“我是陈璞!快开门!”
城墙上的兵丁显然是被叮嘱过,知道陈璞是谁,很快城门打开,三人进去以后,城门又关上。陈璞城门伍长模样的兵丁说道:“速去通知唐将军,火速进攻流火寨,迟恐不及。”
那伍长明白事情紧急,没有多话,牵来马匹,亲自去送信。
陈璞领着三女,优哉游哉的行走在,宁安的御道上,因为宵禁,夜晚百姓是不允许出门的,所以偌大的宁安城好像人去城空一般,所以三人格外的惬意,好像这座城属于他们一般。
乐极生悲,乐悠悠的三人被巡逻的兵丁逮住,陈璞也不废话,说道:“廖知州、方通判和唐守备让我回城传讯的,诸位要是不信,就随我到州衙走一遭吧。”
兵丁听他主动要去州衙,就信了大半,所以并未为难三人,一起到了州衙,廖知州和方通判亲自出迎,差点把一众兵丁吓死,这是三人?在宁安当兵十几年从来没听说哪个年轻人能让两位大人同时出迎的。各自庆幸,没有狐假虎威的为难人家,不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几位兵爷,听说我是给廖大人和方大人传讯的,便主动提出要保护我来州衙,两位大人要表扬啊,有这样恪尽职守的好兵在,宁安稳如泰山。”陈璞义正言辞的说道。
几位兵丁都心存感激,这位小哥身份尊贵却如此体恤他们,真是好人,一时间都感激涕零,腰杆挺得笔直,好像陈璞说的是真的一样。
“哦?该赏!”廖延闻言,点点头,对旁边的属下道:“把几人的性命记下,多发一月饷银,这样的好兵,必须要赏。”
陈璞并未进去,只是在兵丁走后对两位大员说道:“小子幸不辱命,经过我的挑拨,将近二百人的匪类,互相火并加上进入地洞死伤的,现在估计也只剩下不到一百人,唐守备定可建功,两位大人琢磨奏报怎么写的锦绣吧。我实在是疲惫,先回去休息了,有事来拍卖行找我即可,明天中午前我都在,中午吃了饭估计就要回云阳了。”
两人听了陈璞的话,都喜出望外,开始真的把陈璞视为自己人,这样有谋略,又有胆识的年轻人,哪里去找?不说他已为自己的功劳簿添了好几笔,就是他的潜力,以后在朝堂上定然是会平步青云的,这样的年轻人不结交?那不就是傻子?
两人要不是碍于边上其他人,真的恨不得亲自把陈璞送回去,可终归是宁安的两大首脑,不能随意行事,一番嘘寒问暖加勉励后,目送陈璞三人离开。
两人如望夫石一般,久久凝望。都在心中慨叹,这要真是自己的子侄,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