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彦达问道:“那是怎么回事赶紧说!”
刘高擦了擦泪水,这才哽咽道:“小的没用,空有恩相支持,却做不了清风寨的主。花荣那厮,不肯配合,小的有心杀贼为恩相分忧,但手下无兵无将也是无能为力。”
“嗯?”
慕容彦达阴着脸问道:“花荣他是想要造反么?”
刘高又道:“花荣有没有反心小的不知道,但恩相要剿捕清风山的消息,却早早泄露了出去,招来了他们的报复。小的的恭人,就被那些天杀的贼子,给掳去了清风山……”
“什么?”
慕容彦达勃然大怒,“给我将花荣传来,我倒是要当面问一问,这些年我可曾亏待了他?”
刘高拱了拱手,退到一边,心里面暗暗窃喜,花荣这一次,怕是在劫难逃了。以后清风寨,就是他一家独大了,再想要做什么事情,就方便许多了。
花荣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口不能言,腿不能动,瘫倒在床上离死差不远了。
去传花荣的人,带回来的消息,让慕容彦达更加火大了。
刘高眨巴着小眼睛道:“恩相,花荣病得蹊跷,不可不详查。”
慕容彦达冷哼一声道:“为何要查?既然病了,那就好好养着吧。青州能带兵打仗的将军,不是只有他一个!”
刘高疑惑问道:“恩相的意思是?”
慕容彦达淡淡道:“着令花荣卸职休养,待病体痊愈之后,再视情况重新任用。”
刘高立即奉上了一个响亮的马屁,“恩相英明!”
慕容彦达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若你是个有用的,又何须我来操心?”
刘高讪讪道:“恩相教训的是,小的回去之后,一定加倍努力。”
慕容彦达沉吟道:“虽免去了花荣的军职,但他在清风寨多年,党羽亲信定然为数不少。这一战,怕是不能再用清风寨的人了。”
刘高想了想道:“可是我看那天,秦统制脸色并不是太好,怕是也不愿趟这浑水。”
慕容彦达冷哼道:“他以为他是谁?说好听点,是青州武官之首。实际上,却不过只是个粗鄙武夫罢了。敢在我面前阳奉阴违的话,要他好看!”
刘高打了个寒战,又小心恭维道:“恩相上马管军,下马理政,又蒙官家信任,百姓爱戴,谅他秦明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恩相你作对!”
慕容彦达傲然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如今没了花荣掣肘,若你还是这般束手束脚,以后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刘高兴高采烈地回到了清风寨,连他恭人被掳一事也顾不上了,满脑子只想着收拢大权,与花荣及他的那班亲信算总账不提。青州城内,秦明却是傻了眼。
慕容彦达下令,着他三日内整军出征,兵发清风山。
秦府内,秦明与黄信师徒二人相对而坐,一样的愁眉苦脸。
镇三山叹口气问道:“师傅,怎么办?”
秦明苦笑道:“知州钧旨,你我敢拒绝么?”
黄信摇头,“除非脱了这身官衣不要,否则的话,怕只能像花荣那样装病。”
秦明也叹了一口气,“然后像他一样被免职么?”
黄信纠结地揉着脑袋,“那只能出兵了?”
秦明表情痛苦地点了点头,“晁盖,宋江名望再高,与我们也是官匪不两立。慕容知州既下了死命令,我等怕是只能照办了。”
黄信皱眉道:“可如此一来,江湖上必定没有师傅的好话。”
秦明咬牙道:“顾不上那许多了。传令下去,各营整军备战,明日卯时,大校场点兵!”
秦明点兵的消息,很快传到了花荣的耳朵里。既已被免了军职,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装病了。
秦明的本事,他是十分清楚的。所以乍听到这个消息时,他的眉头便紧紧锁在了一起。
连夜派人将消息送上了清风山,花荣却丝毫轻松不起来。
整整一夜,他都枯坐在书房之中,熬的两眼通红,面色青灰。
鸡叫三声,日出东方,打断了花荣的沉思。他缓缓抬起头来,眼望着天边的那一缕金光,缓缓攥紧了双拳,心里面也终于拿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