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太多了!我问你,你老婆还健在吗?”
“他信天主教,在天上。”张警官努了下嘴,竖着根指头往天花上一指。
“张警官,你若有情有义,就该跟她一起去死得了,还在人世间鬼混什么!你觉得这个理儿说得通吗?在我这方面,范锦无论是我再怎么样亲密的朋友,他死了,但我也要活对吧!我自责、我痛苦或者我怀念那是我私人的感情,用不着节外生枝来对你交待。我急着要把自己和老公洗脱出来也是出于常理,当然不想在这个所谓的案子里纠缠下去!我要继续我正常的人生。”
张警官先是对她对自己亡妻的不敬态度恼怒,后又为她被自己激起的愤怒洋洋自得,说:“你私人的感情,和这个案件有直接的关系!而且,警方只拘押你老公陈辰,是因为有他确凿的罪证。这个过会儿会给你展示!现在就说说你和死者的交往过程吧!”
依斐充满委屈地撇了下嘴,看了看张警官那张变得冷峻的讨厌的脸,愤懑而又无奈地说:“我他妈真是鬼上身了,摊上了这事儿!好,既然你这么喜欢打听别人的隐私,就竖起耳朵,我说给你听……”
如果要描述一下三年前依斐的生活状况,好有一比,就像一块甜蜜、巨大的蛋糕一样,有用之不尽的钱财,也有帅哥杨辰在身边的殷勤呵护。他是光帆实业总裁之子,依斐美好、富有生活的提供者,也将会成为她终生的伴侣。
富家子弟的高雅的品位和身上洋溢出来的贵族气质曾让依斐迷醉,让从小巷里走出来的她仰慕和祟拜,并庆幸自己在21岁就去除了选择方面的烦恼,这一生就跟定他的,没有任何理由有其它的选择。
福运像被完美设计过的梦境一样浸润在她的生活中,灰姑娘那么自然流畅地变成了皇后,中间没有一点羁绊。
但烦恼却在一天深夜降临。喝得酒气熏天的陈辰回到他们豪华的爱巢后,喝了一杯她殷勤递过的解酒香茗后,便踉跄地挪到床上,沉沉睡去。
她边浅浅地抱怨着边为他褪去鞋袜,再把他的衣裤脱下,在使劲地把他的头抱在怀里,费力地扯掉他的领带时,陈辰光洁修长的脖颈露出来。她怜惜地望了他一下,俯下身去要给他一个香吻。
亲吻他的脖子成了依斐的一个恶做剧的小癖好,而且有时她吻着很用力,直到那里出现一个淤血的唇印,是她的唇形特有的印痕。这等于给他们的爱情盖上了钢印,就似‘闲妞勿扰,此货已售’的声明。
但就在她吻在半路的时候,在幽暗的灯光下,她发现了模糊的一个唇影,就在他的颈上。她心跳扑扑,定睛细看,断定这不是自己的唇形,必定是外面那些闲花野草的!
她感觉头脑一阵晕眩,一股幽怨的气息带着急速地血流冲入脑陆,她举起手绷紧着对着他的脸就要打下去,可还是在半路上凝住了。因为,她害怕会因为这一个耳光打出一个噩梦的开始,就像肥皂剧里那样,富少和阔太无休止的吵闹、争执,把生活变得一团糟。而且,她还是未婚妻的身份,她怕这份荣耀和幸福会顷刻间化为泡影。
她离开了床和床上衣只褪了一半衣服,像禽兽一样怪异地躺在那里的他,冲到了卫生间,边抽泣着边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小斐,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儿?”
依斐拼命忍住哽咽,并用手指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才不使自己发出令妈妈担心的饮泣声,静默了会儿。
“到底有什么事?你说话哦!”
“噢,没事儿,只是看你睡了没有。记着吃药,别总那么晚看电视了,多休息。”
“好,我这就去睡。没什么事儿,你也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