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相谈的二人,看见王彦不禁一惊,俞方棋连忙起身行礼,而施琅则只是微微拱手。
自泉州将施琅裹挟到广州以来,王彦忙于事务,之后又领军前往广西平叛,而且水师之事并不迫切,所以便未曾与施琅相见。
施琅对于郑氏,亦并非多么忠心,只是轻易背主,岂不为他人看轻,而且他并不了解王彦为人,所以在泉州拒绝了王彦的招降。
泉州之战,王彦的水师表现出来的能力,让施琅知道王彦必然急需他这样的精于水战的将领,来为他提高水师战力,因而有恃无恐的任凭王彦将他绑来广州。
到了广州之后,施琅以为王彦不出几日便会再次招降,但谁知一晃九月便过,到了十月还不见王彦踪迹。
起初施琅还能镇静心神,故作镇定的每日看看书,演练武艺,但时间一久,心里便有些慌了,这既不用之,为何又关着不放,莫非是忘了他这个小小千户不成?
今日俞方棋来访,施琅心里自然欣喜,对其所提疑问,都用心解答,但想必这些谈话都落入了王彦耳中,而以其才智,他心中的想法定然已经被其看了个透彻。
一时间,施琅心中只觉得,如同吃了把苍蝇一般难受。
这时王彦笑着走到石桌前,毫不客气的坐下,又让俞方棋与施琅也坐下,而后笑道:“吾方才于门外,听见勤远与尊侯的交谈之语,深感遵侯大才,吾水师之中急需尊侯这样精于水战的人才,不知尊侯是否愿意归吾麾下,吾定以大任托之。”
施琅闻言,勉强镇定精神,“在下谢过国公厚爱,但平国公对在下有提携之恩,在下不忍背之。”
“平国公乃大明之臣,吾也是大明之臣,尊侯亦是大明之臣,即然都是大明之臣,何有背主之说?”王彦说道:“以尊侯之才,平国公却不能用之,若返回福建不过埋没人才,吾心不忍,所以已经写下奏章,准备上奏陛下调尊侯来吾军中,尊侯以为可呼?”
王彦边说,边从袖中拿出一份奏章递给施琅。
施琅有些犹豫,但还是接过了奏章,打开观看。
“这份奏章,吾在泉州时,便以写好,只是当时尊侯心意坚决,所以便没有递交上去。”王彦看着施琅道:“现今,吾觉得是上奏的时候了。”
人才总是希望能被人赏识,施琅听王彦之语,心中不禁有些感动,但当他看完奏章时,除了感动,却又多出了一份不敢相信的震惊:“广东水师总兵?”
王彦肃然点了点头,“不错~以尊侯之才,值得本官以粤海相托!”
郑芝龙军中多用郑氏亲信,施琅并不得志,现在王彦却如此看重于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当下他便单膝行礼道:“末将愿听国公驱使!”
王彦笑着扶起施琅,:“尊侯的家人,吾已经派人去接,料想不出几日,就会赶来广州,尊侯亦将无有后顾之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