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万多明军,全军缟素,将章旷安葬在金鹗山,然后浩浩荡荡开往湖口而去。
午时,春日的阳光,照的人昏昏欲睡。
七万清兵早以在营外,列好了阵型,准备与明军决一死战,平原上,绵延的清军方阵,旌旗招展,刀枪林立,战马嘶鸣,杀气漫天。
王彦派人再次送来战书,约在今日决战,与攻打坚城相比,勒克德浑自然求之不得。
他骑在战马上,抬头看了一眼午时的太阳,不禁微微皱眉,心中不禁担心王彦是否守信起来。
这时他忍不住拿起千里镜向前观看,片刻后,几股尘烟出现在他的视线之内,那是他派出去的哨骑,而在哨骑之后,一片身披缟素的明军,随之漫山遍野的出现。
清军哨骑一路狂奔回来,向勒克德浑禀报,但不用他言,众清兵都可以看见,数万明军,滚滚而来,仿佛给地面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地毯。
勒克德浑见此,心中不禁激荡起来,这将是自一片石之战后,清军投入精锐最多的一场大野战。
王彦尽起岳州之兵八万众,来到清兵之前,只见左边是长江、洞庭湖,右边是一座小山包,中央是平川旷野,是一片好战场。
这时八万明军,与七万清兵相迎,以火炮射住阵脚。
王彦身穿铠甲,与巡抚堵胤锡站立在高大的楼车上,可以眺望整个战场。
这时王彦先命哨骑四出,探查方圆二十里之地,然后命旗牌官挥动令旗,命各部兵马,按着营号,排列阵型。
半个时辰后,一员探马从小山包后奔回,直入阵内,来到楼车下,翻身下马,单膝行礼道:“启禀国公爷,方圆二十里,没有清兵埋伏。”
王彦闻言,点了点头,一挥身后披风,肃声道:“再探,如有异动,立马禀报。”
“诺~”哨骑一行礼,便再次翻身上马,一骑绝尘而去。
堵胤锡见此,微微一笑,“看来勒克德浑,是真想堂堂正正与国公一战也。”
王彦看着远处绵延的清军方正,不禁一声冷笑:“他和本督一样,都拖不起。清军在湖广接连失利,消息如果传到北京,多尔衮必然派遣一位久经战征的亲王,前来接替他指挥清兵作战。今天这一战,他有骑兵之利,他没有不打的道理,而且这一战,也是他最后的一次机会,他怕本督不与他一战,所以应该不会使诈。”
堵胤锡闻语点点头,“这一战,国公有几成把握?”
王彦闻语,看了旷野上,四万多满蒙骑兵,脸色有些沉重道:“战场上瞬息万变,却不好说。
本督派遣哨骑四出,所求的乃是一个稳字,这一战,本督同样先求稳,再求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