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立刻有一个盐商出口反驳道:
“大帅讲的什么蒙骗,我等何曾蒙骗....”
“住口!”王争猛的喊出两个字,眸子紧紧朝正说话那盐商看过去,见对方被吓住不敢再说,开门见山的道:
“诸位怕是忘了王某在登州时靠什么起家,靠的什么组建登州营了吧?”
“孝敬官府和两直隶官家的银子什么时候也算在税银之内了,你们能交给朝廷的有一百万就已经了不起,但置办物件和攀比炫富的花费好像家家都不比这个数目少吧?”
王争几句话就毫不留情的将盐商们揭穿,郝掌柜心中惊讶,但却面色不改的坐在那,他脸皮厚倒是没什么,因为本来济宁号也不以盐货生意为大头。
这次被商行同业推出来才打的头阵,心中说起来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王争所说的数字是顺口胡诌,自然不是完全准确,但这数字在盐路上根本不是什么秘密,稍稍一琢磨,出入在百万两也是差不了多少。
前来的海州盐商们喧闹了一阵,脸上青红皂白不定,就连身体都在发抖,甚至有人上唇嘚嘚索嗦的说不出话来,由于过于惊惧一时也闭合不上,过了半晌都颓然的丧气坐了回去。
“哼。”
冷哼一声,王争放缓语气,慢慢的说道:
“既然各位觉得这个数字接受不了,那王某就再提一个,这个若是还不行,那诸位想必要自己驱逐倭寇和海盗了,海州一地的买卖,山东军不做却也损失不了多少!”
听到这番话的前半部分,盐商们总算觉得心里不是那么难受,但全部听完的时候心里又“咣当”的沉了下去。
王争说的没错,眼下确实是他们求着给山东军银子,收人银子拿人话柄,到时候也不怕山东军不出兵平乱。
况且山东军到了如今的地步,早不是最初在登莱只靠盐货吃饭的时候了,各种买卖都有涉猎,这一地的盐路就算完全放弃也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但海州盐商们就不同了,海州是他们的根本,眼下海盗和倭寇纵横,没有什么商人会来这边交易,盐货堆积成山根本就卖不出去,多耽搁一天他们多亏本一日,当真是拖延不得。
尽管心中胡思乱想,但他们也明白,这个时候只能是等王争提个新数目大家再和和气气的商量,也许王争方才打着试探的心思呢?
王争想了一小会,说道:
“每月十万两,这是王某的底限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材肥胖的盐商直接一屁股从椅子上滑落到地上,可他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王争,其他人也是呆住不知所措,每月十万两,那一年还要有一百二十万两这么多啊!
见到对方还是这个样子,王争哈哈一笑,来回踱步的道:
“众位何不仔细想想,你等一年到头缴纳给朝廷的税银在收入之中究竟占比如何,剩下的数目又在多少?”
说到这里,王争悠然的来回走动,又是继续道:
“你们一年花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在这里买的是长治久安,王某反应慢,这才想起来,要这些,是不是少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