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宗敏直奔那个千总营官而去,尽管明知不敌,但山东军的千总暗自吞了下口水,依然挺着刀迎上去。
结果很明显,一方是养精蓄锐的闯军大将,另一方则是精疲力尽的山东军千总,没几下,刘宗敏便提着那山东军千总人头在嚣张的大喊大叫。
那可是山东军的正兵千总,资格也算是挺老,就这种级别的都被刘宗敏几刀砍死,周围那些闯兵看到了纷纷跟着欢呼,好像是打胜了王争亲率的战兵大军一样。
刘宗敏是个急性子,亲手砍死右侧城墙上最后一名顽抗的山东军兵士后,已经是信心大涨,心道郝摇旗真是个废物。
他并没有等另一边的闯军会和,而是直接带着老营冲下城,想要趁势击杀那山东军的主将,获取大功,好好打一打郝摇旗地脸面。
刑一刀拿着那柄豁口大刀,正埋头在城门底下拼命的杀人,虽然旁边不断响起呼喊声,可他依然不管不顾,心中只有眼前杀之不尽的流贼。
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闯军的欢呼声,刑一刀心下有些纳闷,那个地方不是有一个营镇守吗,怎么会传来贼寇的声音。
难道......
带着疑问看过去,刑一刀见到的那一幕简直令他气的毛发倒竖。
只见那唤作刘宗敏的闯军大将,正拎着一名山东军正兵营千总地人头在那耀武扬威,见刑一刀看过来,甚至还得意的挑了挑眉。
而那些原本站满了山东军兵将的垛口边,此刻却只剩下满登登的流贼,熟悉的身影全部要么是坠落到下面,要么就是被踩在脚下。
他们,直到全部阵亡,也没有一个人后退!
想到这里,刑一刀的鹰眼中陡然落下几颗浑浊的眼泪,见刘宗敏带着老营冲下来,顿时转身迎了上去。
残存的山东军兵将虽然只有原来的半数不到,但却气势如虹,视死如归,这种精神让那些流民营的闯兵都是呆住。
对方不断的与老营拼杀,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可那股气势却依然不减,微弱的喊声甚至一度盖过了周围闯军的欢呼。
老营自从加入战斗,一直都是所向无阻,但这个时候却怎么都不能再向前一步,这在城门残存的那些山东军兵士,好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只要还有一丝力气,他们都要奋力拉上一个流贼垫背。
一名刚刚加入战斗的老营头领已经觉得有些费力,过了一阵子便是退了下来,看着城门处,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夺下来,满脸凝重的喃喃道:
“这帮官军到底还是忠烈伯地部下,竟然如此厉害,归德府一个县城都如此难打,看来这山东军还不不去的好!”
听到他的话,身侧另一名老营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
“老子跟随闯王走南闯北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碰见如此难啃地官军!”
“是啊,这山东军才多少人,咱们闯军有多少,那可是十几万哪,竟然硬生生被挡住一整天,要是王争带着战兵来了,那还得了?”
“应该不会,王争现在怕还在辽东忙着砍鞑子,哪能顾得上这么远。”
尽管这战斗已经步入尾声,可除却那些流民在欢呼之外,几乎所有的闯军老营都是心有余悸,根本没人觉得轻松。
这一场战斗,或许是他们打的最为惨烈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