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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一跃,江峰从摊位的桌子上跳了下来,手里拿着那枚最大的碎银子,朝着卖饼的摊位走去。
卖饼的小贩见到有人来了,急忙扬起近乎谄媚的笑脸,迎了上去,“客官,买饼?”
小贩丝毫不敢怠慢,他刚才便看见这个少年郎坐在苏胖子的旁边,那模样可不像个帮手,更像是来玩的,想到苏胖子每天接触到的都是有钱有势的人,这个少年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客官,来点什么,别看我这小摊位比不上正儿八经的酒楼,但是这做饼的手艺却堪称枫城一绝,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来我这买,您尝尝,绝对够味,够手艺!”
江峰一笑,也没拆穿他,要是真如小贩说的,达官显贵都来他这买饼,他也不至于现在一直在这摆摊串巷,刚刚见到苏胖子这边人山人海,那眼睛里的羡慕,可是丝毫都没有掩饰。
江峰随手一指,将几种不同的馅饼一圈,“诺,这些都给我来一份,打包。”
“得嘞,客官您稍等。”
小贩眼中一喜,急忙拿起油纸将几种饼包了起来,也不管烫不烫手了,生怕江峰会突然反悔一样。
“来,客官,您的饼。”
江峰左手接过饼,右手将那一大块碎银子随意的递给了他。然而,小贩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为难的神色,并没有接下来。
江峰一愣,以为小贩没看到,手又向前伸了伸,然而,那小贩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尴尬,“呃,这位公子,您的这块银子,至少也有个两三两了,这一个饼最多也就是几文钱,我这小本生意,实在是找不开啊。”
江峰顿时恍然大悟,他倒是忘了这个茬了。
还没等他开口,小贩的脸上露出挣扎的神色,尔后一咬牙,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脸谄媚的朝着他说道:“公子,不瞒您说,这几个饼其实也不值几个钱,您能看上,也是小摊的荣幸,这几个饼就当送给您了,您要是喜欢,以后就多来逛逛就行。”
江峰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小贩竟然如此“大方”,虽然这些饼确实不值几个钱,但要是白送,以今天这行情,只怕小贩非赔了不可。
显然,这小贩是将他当做什么富家公子了,生怕得罪自己,毕竟一般人也不会拿那么大一块碎银子来买饼,这不是炫富是什么,况且,他可是从小贩的眼睛深处看出了一种渴望与畏惧。
江峰又岂能占他一个卖饼的便宜,当即将银子往桌子上一放,拿着饼扭头便走,“不用找了。”
“啧啧,我们的大善人回来了,这出手可真够大方的,几两的银子啊,就这么送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的公子爷来了呢,要不爷,你也赏我点?”
刚回到肉摊,苏胖子冷嘲热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江峰翻了一个白眼,忍不住将手中的馅饼扔了过去,没好气的道,“不就是用了你一个银子吗,至于这么小气嘛,再说了,刚不是还有人说要钱没用吗,我只是将你不需要的东西给‘花’出去了而已,诺,不是还给你换了几个饼回来,我也是看人家可怜而已。”
双手接过饼,苏胖子并没有食用,而是将它放在一旁的案板上,他想了想,然后突然语重心长的道,“小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江峰一乐,没想到苏胖子还会讲故事,当即双手一撑,坐在了桌子上,“好啊,我倒想看看咱们苏屠夫能够将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
苏胖子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还真的缓缓开口,“从前,这城中有一家酒楼,老板是一对夫妇,人很好,也很会做生意,日子越过越红火,然而,就是这样一对夫妇,却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每天就知道跟着一帮街头混混乱混,也不学习,也不修炼,每天就知道逛红馆青楼。”
“后来,这个孩子染上了赌博的恶习,一开始只是小赌,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越赌越大,最后将酒楼的地契偷了出来与别人对赌,然后将整个酒楼都输给了别人。”
“那对夫妇听说后,当场气的晕过去了,后来无能为力,只好重新白手起家,然而那个孩子却不知悔改,依旧游手好闲,最后生生的将二老气死,直到实在生活不下去了,才自力更生,凭借着之前在酒楼见到的手艺,开始了走街串巷的生活。”
“你觉得,这种人值得可怜吗?”
江峰原本还以为苏胖子会给他讲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但是没想到原来是一个败家子的故事,郁闷之余,内心不由升起几分愤怒,“这世间竟然还有这种人的存在,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之说,竟然还败光了所有的家产,气死了自己的双亲,你说得对,这种人并不值得同情。”
江峰愤怒的道,然而,他却突然发现苏胖子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模样,像是在嘲讽。
他的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你是说,那个小贩……”
江峰顿时反应了过来,不可思议的朝着卖饼的小贩看去,只见他此时手捧着那枚银子手舞足蹈,不知为何,他的心头突然浮现一抹厌恶。
就在他陷入沉默的时候,苏胖子突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小家伙,清醒一些吧,收起你那泛滥的好人心,你要懂得,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这世界并不是每个可怜的人都值得同情。省着你的这份心,还不如好好修炼,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不重蹈某些人的覆辙,很多悲剧,往往是因为你不够强大造成的。”
……
丁家,经过丁济翰女儿出生一事,再度成为了枫城的焦点,然而这一次,却并不是什么喜事,更像是一场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