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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的时候，刮了很大的风，不一会儿，一道闪电出现了在窗外，接着“轰隆”一声雷鸣，下起了暴雨，狂风把没有关好的窗户吹得嘎吱作响，“砰”地一声，窗玻璃碎了。巨大的声响把江叙和云萱两人给惊醒了，看到窗帘被风吹掀起来，雨从碎掉的窗玻璃那里飘进了屋里。

“下雨了？”云萱揉揉眼睛，昨晚后半夜才睡着，现在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下暴雨了，窗子都被风吹坏了。”

云萱打了一个激灵，浪屿岛这地方下雨天可真冷呢，吹得风都是冷丝丝的。“那要怎么办啊？”

天阴沉沉的，没有灯光有些看不清楚，江叙摸到墙边按了开关，发黄的灯泡闪烁了几下便熄灭了，该不会是停电了吧，要不要这么悲催？

这时，屋外传来急切的叩门声，是谁一大早就来敲门了，江叙打开门，就看到祥嫂打着一把油纸伞站在门外，头发湿哒哒的，衣服纽扣都扣错了，来的时候一定很匆忙，不知道有什么急事，于是江叙便问：“祥嫂，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叙，你快去看看阿婆吧，她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

“阿婆要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不行了是什么意思？昨天晚上吃的时候还好好的，婆婆还帮他操心婚姻大事来着，怎么一转眼就不行了呢，骗人的吧，江叙什么也顾不得了，雨伞也没打直接冲进了暴雨里，便四合院的另一头飞奔过去。

不能让江叙独自面对这一切，云萱看着他急慌慌的背影，也跟着冲进了雨里。

江叙跑到海婆婆房间的时候，渐渐放缓了脚步，心跳得很快，很害怕婆婆真的像祥嫂说的那个样子。走到床边，裤脚滴下来的雨水打湿了地板砖，江叙眼眶红红的，轻轻地喊了一声，“婆婆。”

海婆婆不停地咳嗽着，用手帕捂住嘴巴，咳出了一口猩红的血，然后抬头看着江叙，虚弱无力地应道：“雨下这么大，也不知道打把伞。”

“婆婆，您怎么了？”

“老毛病了。”

“走，我带你去医院。”江叙走上前去把海婆婆扶起来。

“不用去了，我这病啊，是好不了了。”

“会好起来的，婆婆，您听到我的，我们去医院看看。”

这时，云萱也走了进来，全身也已经湿透了，以前的空气刘海湿哒哒的贴在额头上，发梢还滴着水珠。

“阿叙，你快要婆婆身边来。”

云萱不知道现在是怎么个情况，看了看江叙，然后走到了海婆婆的床边。“婆婆。”

海婆婆用她瘦得只剩骨头的手握住云萱的手掌，“好孩子，以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阿叙，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这件事我可不能随便答应您啊，因为我没有把握自己能办到，所以婆婆您一定要长命百岁，好好监督我才行啊。”

“婆婆可能没多长时间了。”

云萱一听到这话眼泪就掉了出来，本来泪点就不高。“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不会放弃您的。”

海婆婆听到这话欣慰地笑了，“傻孩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婆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

“听着阿萱，答应婆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阿叙。”

云萱回头看了江叙一眼，很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现在我们就去医院。”

海婆婆直接忽略了去医院这句话，伸出左手握住了江叙的手，放在了云萱的手背上，“你们要彼此尊敬、爱护，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这样婆婆就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江叙开口道：“婆婆，你别这么说。”

海婆婆边说边咳，感觉嗓子一阵腥甜，赶紧用手帕捂住了嘴巴，绣花手帕被血晕染红了。视线越来越模糊，最后江叙的脸都看不起了，帕子从手里飘落，闭上眼睛没有声音。

江叙吓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大喊了一声“婆婆。”

海婆婆已经不会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