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皱眉，“我这么凶你，你就不会生气吗？”

生气？现在的她还有什么资格生气啊。“我知道你最近事情多，压力一定很大，偶尔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我不会生气的。”

江叙深吸了一口气，“云萱啊，我的鞋带开了，你帮我系一下吧。”

云萱低头看到江叙靴子的鞋带系得好好的，“没有开啊。”

“我今天来得匆忙，鞋带系得太丑了，你帮我重新系一下。”江叙故意刁难。

“好。”

云萱蹲下去的那一瞬间，江叙目光就暗淡了下来，果然他们已经不平等了。

“这样可以吗？”云萱系好后抬头去征求江叙的意见。

“我鞋子好像也脏了，你顺便也给我擦擦吧。”

擦鞋子？江叙竟然叫自己给他擦鞋子，云萱的心沉了下去，这句话简直把她踩进了泥沼里。“好。”只要江叙高兴，让她什么都无所谓，已经卑微的不能再卑微了。

当她想要衣袖给自己擦鞋子时，江叙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你就不会生气或者反抗吗？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吗？云萱，你不是我的一条狗。”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对你好。”

“你不欠我什么，不用这样。”

“对不起，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告诉我。”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和以前不一样了吗？”一副老鼠见到猫的样子，这不应该是情侣间该有的相处模式。

云萱也不想这个样子，可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了。“只要我们还相爱着就够了。”

“是嘛，你认为这样比较好，那就这样吧，我也懒得去说什么。”很累，连呼吸都觉得很辛苦，大概身心疲惫到极致就这种感觉吧。有时候他挺佩服云萱的，既然都这么辛苦了，为什么还紧抓着不放手呢，想想自己也是挺找虐的，陪着对手互相折磨到体无完肤也不舍得罢手，说到底他们都太贱了。

“回去吧，我也该回去了。”

一次又一次地站在原地看着江叙转身离开，云萱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要不然怎么连难过都习以为常了呢。

本来手腕上快要结痂的伤口就裂开了，袖口里有血流出来，一滴一滴地掉在雪地上，把雪染成一点一点的红色。这种程度的疼痛江叙现在已经麻木，也就感觉不到了，眼睛里失去了光亮，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往前走，任雪花落满了头发和衣服。

云萱看着刚刚江叙站的地方有一点点的血迹，渐渐被落下来的雪花覆盖，于是睁大了眼睛，心怦怦地快速跳动起来，也顾不得追上去会不会被骂得狗血淋头，江叙现在是否安然无恙才是她最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