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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虽然心焦，但是却不得不承认，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元央的选择是最保险的。龙后与娘娘之间，争斗已久，但龙后身后有强大的冰龙族，可娘娘唯一能依凭的只有龙王的宠爱，这些年其中艰辛，自不必为外人道。

她寻了个机会，将元央单独拦了下来，微胖的身体作势要跪下。元央赶紧抬手阻止道：“白姑姑，您这是做什么？”

白雪面有愧色，心下忐忑，挣扎了几下还是开口道歉说：“元姑娘，之前奴婢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元央并不接话，她是个很直接的人，你若对我好，我便加倍对你好，你若对我横鼻子竖眼睛，我自然没必要对你掏心掏肺。白雪之前莫名其妙的针对，她心里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奴婢小时家里穷，孩子又多，爹娘几乎是一批批卖。奴婢的身材长相您也看到了，条件好点的大家族根本就瞧不上，到最后奴婢在海奴所待了七八年，也没找到个着落。”

她声音渐低，好像不愿意提及这段往事，不过很快还是转过身看着元央继续说：“是娘娘救了奴婢，改变了奴婢的一生。奴婢之前对你有些不忿，一是因为觉得你对公主不尊敬，二也因为心里有些嫉妒。”

可元央还是不说话，每个人有自己的情绪很正常，但把这种自我的臆测发泄到别人身上，她没这个义务去承受。

“奴婢害怕你会取代我的位置，所以才说话不好听，但是奴婢现在想明白了，只要你能帮帮娘娘和公主，奴婢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元央拦住她作势又要跪的举动，不咸不淡地说：“白姑姑，我想你有些误会了。你是你，娘娘是娘娘，我只所以会愿意掺和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不过是曾经承了娘娘的情，我还她一个人情罢了，这与你好像并无半点关系。至于你对我的态度，我并不感兴趣，你愿意与我好好相处，我自然看得见，你若不愿意，我更不会因为此事迁怒到娘娘头上，白姑姑，你想太多了。”

白雪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元央说话可谓是相当直白了。她如今已是宫里的首席女官，就连外面的臣属见了她，都会客气地叫一声白姑姑。可这个小孤女，无权无势，本事也不大，她都已经低头做小了，居然还端着架子不肯松口，简直太狂妄了。

元央越过她，准备回房间收拾东西，这时院子外却传来通传声道：“请问十九公主在吗，我是什御之，咱们在虚空之廊见过的，你肯定还记得我。”

元央本想回避，突然想起年祁那天去天字庄提过，他这次来永乐岛与什家老爷子也见了面，说不定这什御之知道一些关于鬼鲸的消息。

她走回前厅，示意老杜将人迎了进来。自己懒懒地歪在椅子上，形象不算太好地拎着小茶壶把玩。

什御之再次这么近距离看她，益发目不转睛。在他见过的女孩子里，她绝对不算最漂亮的，但她眼神里透出的洒脱与不在乎，却是很少在其他女人身上能看到的。

元央看着站在面前的中年人，虽有疑惑还是知礼地站了起来行了个晚辈礼道：“敢问您是……”

什老爷子见她落落大方，一点都不做作，心里越发满意。“我是这个臭崽子的爹，你也跟他一样管我叫爹就好，反正先叫后叫都是一样的，不必太讲究。”

元央和老杜满头黑线，您老这不是太讲究，是根本不讲究好吗？爹是随便能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