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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央有气无力地动了动手指，“别谢我，这事儿我应承你，是还你救命之恩，只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结果不一定会乐观。”

楚玄又磕了个头，声音虽小却异常坚定：“不论您是怎么想的，小的发过誓，谁能找到姐姐的下落，小的便以命来报答。”

元央实在疼得不行，懒得再动口舌，也就由得他去了。

一夜混乱过去，下民居又热闹起来。天还没亮楚玄便往集市上去了，往日里他替粮场上的船只搬卸货物换些口粮，今日他想多赚些好给元央买点补身子的肉。

他与工头打了招呼，便在身上多抗了一袋粮，右脚一个跌咧，差点闷头摔个狗啃泥。他赶紧稳住身体，背部往上一抽，勉强往前走了起来。

“阿玄，你不要太勉强，当心摔坏了。”

“没……没事，我能行。”

一起干活的汉子们见他坚持也无法，只得摇摇头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今日东家不在，下人们心里都比较轻松，边做事边聊起了天。

“昨天夜里的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那么大，听不见的那是聋子。”

“早上我在集市那边见到内城的贵人们了，还有两队防卫军，阵仗大的不得了，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人，我打赌肯定是个得罪权贵的，我看那小将军的脸色，都快冷成冰了。”

众人一阵哄笑，有人伸手朝他肚子上不轻不重地拐了一下，“当心让人听见，你这条狗命就别想要了。”

楚玄有些紧张，他双腿发颤地将东西运到目的地，然后紧紧跟在其他人后面不动声色地听情况。

“唉，世道不太平了，释珈龙王在的时候，每年还会专门给咱们送过冬的粮食，如今这新王别说粮食，反倒还增加了赋税，真是不懂上面那些人在干什么。”

“噤声！你这嘴闲不住吗？要是被……”

他话还没说完，一道银光闪过，刚才还在抱怨的汉子已经人头落地，滚烫的血线喷得到处都是，红了众人的眼。

“大胆贱民，竟敢妄议王上！”

众人回身，一群身穿银色盔甲的防卫军，簇拥着一位锦衣公子站在高高的塔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们。

浓郁的鲜血味道在空气中弥散，下人们忍住心中的惊恐，纷纷跪地，将头紧紧伏在地上，半句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