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多薄幸,我为什么又要让别人喜欢?”
“可我现在想要你喜欢我,要很喜欢很喜欢,这辈子都只能喜欢我一个人,只能对我一个人好,等老了,也要装一个棺材里……”
“帝九黎,我不是大燕的卿酒酒,我是我,你不是大燕卿酒酒的,你是我的……”
“你是我的……”
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觉得意识混乱,太阳穴抽抽的刺疼,眼睛酸涩的厉害。
模模糊糊中,她仿佛感觉到有一只手搁在了她的发顶,还轻轻地揉了揉。
“帝九黎……”
“嗯?”
那一声醇厚的尾音,仿佛冰水入油锅,让卿酒酒瞬间睁大了眸子,她手抖了抖,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只能将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在头顶。
“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这辈子,就只喜欢你,只对你好……”
那嗓音,仿佛昆山玉碎,又带着一些中气不足,可要表达的意思是清清楚楚。
她噌地转头,隐约的黑暗中,果然就对上了一双琥珀暗金色的凤眸。
眸光温情脉然,琥珀汪洋中,蕴含暖阳的温度,还有能溺死人的深邃凝望。
卿酒酒抽了抽小鼻子,长卷睫毛上还挂着未曾滴落的晶莹,她喃喃的道,“帝九黎?”
“嗯,”狭长的凤眸微微一弯,“咳,让你担心了……”
卿酒酒眨了眨眼,她好像瞬间分裂了,所有的情绪都龟缩回了内心深处,整个人冷静无比的再次给帝九黎把脉,然后又在他身上上下摸了一通。
“左臂骨折,肋骨断了,还有很重的内伤,轻微脑震荡,后背外伤严重……”她鼻子有点发酸。
所以,这样都没死,简直像奇迹。
帝九黎显然很明白自个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他轻轻喘了口气,忍着痛,云淡风轻的道,“我练的内力是天兰国皇族特有的,在重伤到危急性命之时,会进入假死状态,所有的内力护住一点心脉,一个时辰内,如果有人能唤醒我,就会没事,否则会真醒不过来了。”
所以刚才卿酒酒对他的急救,并不是毫无作用。
卿酒酒低下头,身边只有银针,她简单地帮他稳住伤势,又借用星铁匕,撕了裙摆,用星铁匕固定,将他骨折的左臂死死固定住,至于肋骨,她摸了摸,确定没有戳进肺部,松了口气的同时,再不敢移动他半分。
狭小的空间里,安静下来,除了彼此浅淡的呼吸,便什么动静都没有。
卿酒酒双腿平伸,轻轻将帝九黎的头搁她腿上,稍稍将他后背悬空,避免伤口二次恶化,然后她捉着他一缕鸦发,抿着唇什么话都没说。
帝九黎感受到后脑下的柔软,还有一些血腥味,他望着她道,“你受伤了?”
卿酒酒看了看自个的十指,悄悄挪身后藏起来,淡淡的道,“没有。”
这话回答得太快,帝九黎哪里会信,他皱起眉头,“乖,别让我担……”
“闭嘴!”卿酒酒打断他的话,一只手捂着他的眼睛,“养神休息。”
小手冰冷,毫无暖意,帝九黎睫毛一扫,“低头过来。”
卿酒酒依言低头,帝九黎没受伤的右手蓦地揽住她后颈,将她头拉下来,在她嘴角啄了口。
卿酒酒一愣,她反应过来连忙按住他手,“你在找死!”
断了的肋骨,一不小心就会戳进心肺,那时候才当真是回天乏术。
帝九黎轻笑了声,“你不亲我,自然就只有我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