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恩怨?
范垂岩吩咐两句,带着柳茂几人去了同在紫云山庄的私邸。少坐一会儿,用了晚饭,王风火便领着柳茂安排到住的地方,里面一应生活物品都是齐备的。
这弟子住的厢房都是分了号的,他和莫代风所住在东侧的九号厢房,本来是四个床位,但此刻只有两人。待王风火走后,柳茂稍微逛了一会儿,说是厢房,但每一间厢房前后都有空地,算是小院落,后面是洗漱的地方,前面种着一式树植,枝干小巧,叶子却很宽大,呆了一会儿,他颇觉无聊,但此刻莫代风不在,他想先打声招呼,或者请他带自己逛一下,也算舒适一下,也可以和这位同室交流交流。
他想着:“这位莫大哥恐怕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久坐无聊,不一会儿,范泉带着几个人进来,他们捧着不少东西,范泉道:“柳小弟,哈哈,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送点东西。”
柳茂迎上去道:“范大哥,你这是……”他瞧了一眼,道:“这里的东西都够了。”
范泉手搭在他肩膀上,道:“这说什么话,你是柳叔的儿子,柳叔和我父亲亲兄弟一般,咱们就是亲兄弟,怎么能和他们一样,最近天快冷了,这有两床被褥,还有些衣物之类的,去,把东西放进去。”
柳茂道:“多谢。”忽然范泉笑嘻嘻的在他肩头一捏,道:“何必说这么多,怎么,那莫代风不在?看你无聊,我带你去玩玩?”
见他如此盛情,柳茂怕日后不好还情,道:“我还等着莫代风回来给他说点事情,来日方长,后面再说。”
范泉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察觉不到的不悦,道:“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你却什么就跟我说,就把这儿当家,若是莫代风那小子欺负你,也跟我说。对了,这个人还是不要跟他多接触,成日里不说一句话,所以这紫云山庄的弟子都给了他一个外号叫‘聋哑人’,嘿嘿,这个人出言不逊,想必也是个心硬如铁的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柳小弟你可要注意啊。”
柳茂心道:“他不聋不哑,怎么会有这么个外号?”但不便细问,只道:“多谢教诲,我自己会注意的。”他虽是娇生惯养,在家里是一个样,和叶纨纨他们在一起玩却是另外一个样,只是镇上少有男的玩伴,能玩得来的就更少了。
等那些人放好东西,范泉拉住他的手,道:“咱们可是好兄弟,记得,明日我来找你,带你去熟悉熟悉这紫云山庄。”
柳茂忽觉心中不舒服,连忙扯开,道:“记得,记得!”
范泉微微一笑,道“好,我先走了!”
他也微笑点头,缩了缩手,不知为何,他觉得这范泉对他的态度好过了头,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多心的人,只道他是古道热肠的人,或者范垂岩的吩咐,要好好的照料自己,旋即不多想,回到了屋里。
范泉送来的东西的确有被子,不过这是一条大红的鸳鸯被,曾听纨纨说过诗句:“寒尽鸳鸯被,春生玳瑁床。”心道:“这范大哥是不是弄错了,怎么送我一条鸳鸯被?”另一床被子是床鸭绒被,看起来也是相当舒适的。其他一些是衣裤之类的,虽是男式,但其颜色多为脂黄粉艳,其中还有条裙带,心里惊道:“莫非这是范大哥拿错了,拿到女儿家的东西,误送了过来,明日可得送还回去。”再一看,竟还有些珠宝首饰,虽算不得贵重,但也是值些钱的,不禁苦笑了起来:“娘说我生得一副女儿相,常和纨纨他们女孩子玩,以前也还涂脂抹粉,甚是荒唐,但一语惊醒,堂堂男儿,何必这样?”再翻一遭,更加哭笑不得,还有脂粉镜子之类的小玩意儿。
此时却是大为疑惑,心道:“这范大哥是把我当做一个女孩儿,还是想要暗示我什么?奇怪!奇怪!”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推门进来,自然是莫代风了,他淡淡看了一眼,坐到自己床上,也不说话,柳茂只得招呼道:“你回来了?莫代风。”
莫代风道:“你叫柳茂?”他注意力一下转移到了堆满床铺的东西,不屑的‘切’了一声,道:“这时范泉给你送来的吧?”
柳茂道:“我爹本就叫我来吃苦,范大哥这么一弄,倒是比家里不差了。”
“鸳鸯被,绣罗襦,膏脂粉,珠宝玉……”那些东西压在下面,他根本看不见,却能说的一件不差。柳茂问道:“莫代风,你看不到,怎么说的一件不差?”
他仰头即倒,道:“你还是离他远点,我要睡觉了,不许吵!”说罢,闭上眼睛,不再理睬柳茂。柳茂听得不是滋味,这人果然与其他人大不相同,便把东西推在没人睡的另一张床上,他也累了,虽不到休息时候,此刻也想小憩一会儿。
到天渐黑时候,醒了过来,莫代风已经不在床上,门外传来‘飒飒’的舞剑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