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酒敬完,酒席上话就说开了。
释海大师虽然是三福省一个寺庙的主持,但是人家也是三福省宗教协会副会长,跟本省交流本来就多,再加上见识广,不时地提起本省的趣闻。
提的都是佛道之间的谈资。
释海大师谈起来本省的一些趣事,其中包括云东市的段老先生:“这段老先生是个知命的人物,人还没死,就给自己选了个风水宝地,说可以遗福万年。结果千算万算,国家实施火化,公葬,用的都是公家的坟墓,也就方寸大小的匣子。”
“段老先生就不乐意了,说匣子太挤,翻身都不容易,而且公家的墓不好,太规格化。于是段老先生硬是到丧葬店,买了个棺材,自己躺在里头,据说要服用敌敌畏自杀。也得亏他孙子好说歹说,将段老先生扒了出来。”
徐群说了也笑了起来:“这段老先生是毒舌,越老越毒舌,对人毒舌,对自己也毒舌。当时我找他过来看花坛。那段老先生叼着个大烟嘴跑过来,见到我花坛里的一颗铁树,二话不说,拿着个铜烟嘴使劲地砸,问他原因,就说看着铁树不爽利。我当时按照他的说法,拔了,烧了,结果刚拔出来,底下冒出一大堆白蚁。”
“这老先生批命批得准,四年前他到我们这,看到我,就给我批命,说我是是非命,容易横死,叫我忌口,忌言。”
“怎么说话的,高兴的日子说这些事。”罗姨虚拍着徐群的嘴巴。
徐群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也自己摸着嘴巴子,当做惩罚。
“平日里平心静气就行,我给你的佛珠记得带身上。不要换,有空没空摸一摸念叨念叨就行。”释海大师合掌对徐群说道。
释海大师说起这事,楚大胖就留心上了,楚太悠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伤痕还让楚大胖糟心。
当场,楚大胖提起了这件事情:“释海大师,不知道有没有克制邪祟的法子。我女儿那次的事情不对劲啊。”
释海大师当即笑道:“施主,你这不该问我,应该问你女儿。你女儿才是正主呢。就你女儿这种灵性足的,寻常邪祟并不放在眼里。真犯了妖魔,你们一家四口往永成市一躲,只要不出去,任那妖魔鬼怪有天大的本事,也犯不了你们分毫。就说段老先生找的那块地吧,不算啥,永成市才是风水宝地。至于有什么镇邪祟的,你家的那只黑猫就不错,叫黑炭是吧,这黑炭灵性足,不怕妖。”
接着释海大师又说了一句:“我随身有一份波罗般罗密心经,今日就送给你女儿吧。也没啥作用,就是读书会聪明一点,学习能好一点,戾气会少一点。”
心经还真是释海大师贴身放的。
禅师从怀里掏出一页贴在纸板上的书,递给楚太悠。
楚太悠接过后,看了一遍,一页金纸贴在厚厚的纸板上,纸上还能感受到体温。
全篇不过二百六十字,整页纸都是用手抄,用毛笔正楷字书写,笔画里透着一股淡淡的佛意。
“大师,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十多年前,有个塌鼻子歪脸的游方道士,也就是给我取名字的道士?”
楚大胖知道女儿还是放不下出生的事情,就跟释海大师解释了一下,特别是那道士脸上的麻疹。
“这就难为贫僧了。当年,我还是寺庙里的小沙弥,还不敢出去行走江湖。听你的说法,这道士估计是个有道行的人物,按照他的打扮,应该是正规的道士。有两个法子,一个呢,上协会那里查一查道号,不过这事也难,费时费力,光有外貌,查不到踪迹。还有一个呢,可以找地方的人问问。这事,有机会,你们可以问一下段老先生,他是本地的地头蛇。十多年前,段老先生就以走江湖出名了,见识广,没准认识。到达知命的镜界,不多,段老先生没准认识。”释海大师苦着脸解释道。
楚太悠曾经找过当时的院长,不过当时院长已经病逝,那老道士了无音讯。
楚太悠总是觉得,那老道士不会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