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刘氏一听就急了,跳起来尖着嗓子咒骂,带着甲套的手指恨不得戳他脸上。
“区区从六品的芝麻小官,你命贱自己死了不要紧,别拖累了古府的百年声誉!”
“声誉?古府就是靠逼迫庄户得来的声誉吗?古老夫人好大的威风啊!”
梅天良寸步不让,抖抖衣袍走出来,扶起大哭的老者,方正的脸上满是认真的道:“老翁放心,天良以性命发誓,一定还你们一个公道,求陛下惩治无德心黑的庄主!”
话说的斩钉截铁,庄户们绷不住委屈,纷纷哭嚎着跪地给梅天良磕头。
梅天良扶起这个又拽住那个,忙的满头大汗,但被百姓感激的满足感,让他心中更是坚定了为这些穷苦百姓请命的使命。
古刘氏在旁边上蹿下跳,尖声叫骂的更惹人嫌。
两相对比,连古府的仆役,都忍不住在心中站在了梅天良那边。
“这大日头晒着,大家不吃饭休息,大包小包的坐在我门前哭算怎么回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浅夏怎么了你们呢。”
清脆的女声传来,江浅夏带着身子,有些慵懒的被紫苏搀扶着。轻缓的跨入主宅,凌厉的猫眼眯着,扫视一圈,就把混乱的场面给压了下来。
没想到会出来一个让自己莫名有压力的女子,梅天良皱了皱眉,拱手问道:“下官侍御史梅天良,求问贵人是何身份,为何要搅了下官的要事?”
“你跑到我庄子上要主持公道,还想不清不楚的就凭着死谏,往我未来的夫婿身上泼脏水,现在你竟然反过来问我是何人?”
江浅夏撑着腰落座,喘了口气,才似笑非笑的道:“莫不是梅大人看不起我这妇道人家,故意给我难看?”
“您是常瑞贵女江浅夏?”
梅天良气势一振,横眉竖眼的细数刚才古刘氏的种种恶行,然后才厉声痛惜道:“本以为能献出制盐良方的是位才德兼备的奇女子,没想到才得了陛下的封赏,就干出此等恶事!”
他指责一句,江浅夏就点一次头,听他说完了,江浅夏才慢悠悠的掏掏耳朵,无辜的眨巴着眼睛道:“所以梅大人,浅夏到底做了什么恶事了?”
一口气没上来,梅天良气的发抖。在铁证面前,这女人还想抵赖吗!
“恶毒女子,你明明犯下了……”
梅天良卡住了,指着古刘氏,看着似笑非笑的江浅夏,被气糊涂的脑子,总算是有点琢磨出不对劲了。
“说啊,浅夏今个儿是第一天来自家的庄子,在下面给一位受伤的庄户治伤耽搁了会儿工夫,还真想从梅大人这儿了解一下,浅夏到底何时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了?”
“行了,都把人挤兑成什么样了?他傻的被人当枪使,你个鬼灵精还欺负人。”高泉没好气的在江浅夏脑门上点了点,他今天是来散心的,结果尽遇见些糟心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