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被无视,之前又差点丢了性命,重伤的时候还被父兄栽赃,差点连累了先生。
这么一连串的冷酷打击下,蒋文杰完全无法体会那所谓的亲情,就算被外人骂做白眼狼和不孝子,他也确实对父兄兴不起半点同情。
与其去天牢听他两对他哀求谩骂,还不如再修饰一下自己的杰作。
被大徒弟冷到了,江浅夏心虚的往门后挪了挪,才讪讪道:“下午胡子荣那小胖子不是要回城来一趟吗,你们也好些天没见了,不出去聚聚?先生给你发零花钱!”
停下打磨的动作,蒋文杰抬起头来,严肃的道:“先生,明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了,你准备好贺词了吗?出席寿宴的衣裳配饰准备好了吗?礼节复习好了吗?认清楚其他的几位娘娘谁是谁了吗?”
江浅夏灰溜溜的跑了。
作为全家最闲的一个,江浅夏这晃晃那摸摸的混日子,眨眼到了皇后娘娘生辰当天,一大早,皇城头上礼袍齐鸣,礼钟敲响,吵的让人睡不着觉。
今年是长孙皇后四十岁整的寿诞,所以办的比平常隆重。
为了秀恩爱,皇上还大赦天下,蒋文杰的父兄也在赦免的行列,只是免了死罪,却也被贬为平民,等寿诞结束后,就要被灰溜溜的赶回老家了。
没了杀害学生父兄的罪名,江浅夏心情愉悦了许多,再也不用像前些日子那样,不敢见蒋文杰了。
吃过午饭,江浅夏让白芷把给古刘氏新作的锦衣送过去,今晚除了她、古黎和李薰,许久没露面的古刘氏也要出席寿宴。
只不过让江浅夏很放松的是,古刘氏作为诰命夫人,是和其他女眷一起在偏殿用膳的,她有五品的官职在身,可以混在朝臣堆里,不用和女眷扎堆受排挤了。
临近日暮,两架马车从古府驶出,江浅夏和李薰坐一辆,古黎则去陪着古刘氏,要负责把她安安稳稳的送入宫中才行。
“先生,为何您和老夫人如此不亲近?”
想到上马车时老夫人看都不看先生一眼的冷漠样子,李薰就奇怪这人怎么胆子这么大。
“唔,老夫人不喜欢我,你先生我也不是个贤惠的儿媳,不亲近也是自然啊。”
“可是,这样老夫人不会太可怜了一点吗?”
李薰犹豫的道:“连古焱哥哥平常都和我们一起用膳,偶尔才去老夫人的院中一次,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是不太好,人寂寞久了就会胡思乱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沉默中爆发了。”
摸着下巴,江浅夏严肃道:“你说的对,我得给老夫人找点儿事做,比如给她弄副麻将……”
老人家的兴趣爱好可以有很多,但江浅夏觉得,最适合古刘氏打发时间的,只能是打麻将了。
双手合十的往天上拜拜,江浅夏虔诚祈求道:“诸天神佛保佑,让老太太沉迷麻将吧,别没事儿就想搞事情折磨我了。”
见李薰依旧皱着眉头,江浅夏轻笑着伸手抚平,顺势摸着他的头道:“薰儿你记住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还有一句话,叫以德报怨,那以何报德。”
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的,衣食无忧的供着古刘氏,不主动找麻烦,也不计较她恶劣的态度和偶尔的谩骂,已经是江浅夏能做到的极限了。“哦对了,还有一点你要记住,知识渊博和人品度量没有必然的关系,比如你先生我,就特别特别的小心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