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吧?哪儿这么容易撞邪的,还是先去医馆!去不起医馆,还能去找天神教的祭司啊,他们看病不收钱,有时候看人可怜,还会免费给圣水。圣水虽然治不了大病,但普通小病那叫一个水到病除…
…”
“还去找天神教?人家现在为了救灾,连正在盖的什么教堂都停工了,大部分钱都砸灾民身上了,你们还想去占便宜,太不要脸了吧?”
“唉,一个色目人的天神教都能为咱们大乾出钱出力,拿了咱们这么多香火钱的寺庙道观,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哼,按你这么说,满朝文武这么多大人,谁家出门都是香车宝马的,怎么出来好好救灾的就只有常瑞贵女一家?”
“女眷心软么,那些大人……呵呵,不说了不说了,再说啊,就该被抓起来咯!”
聚起来的众人唉声叹气的散开,一小波人挑着担子推着车换个地方,又开始了新一波的八卦……
“大乾的百官不如女,大乾的佛道不如天!有钱有粮两眼瞎,掏出来的心肠黑成碳啊黑成碳!”
下了朝准备出去看看难民的宇文轩,穿着便衣,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外走,就听见嬉闹孩童们唱的“童谣”。
身子一僵,仔细品酌半响,老好人失笑摇头,难民也不去看了,直接脚下一转,打道回府。
第二天,拾慧馆和天神教施粥点的旁边,又多了七八口大锅,青衣仆人闷声熬粥,也不替主家吆喝,甚至边上连个旗子都没有,根本认不出是谁家的。
粥是白粥,没有加了玉米碴子的香甜,但盐味略重,最适合现在只能出卖劳力的难民,才来第一天,就惹得众人感激,纷纷打听。
青衣仆人都是谁来问都不吭声,只笑眯眯的舀粥,直到宇文听涛过去帮忙,大家才知道,这是宇文丞相家的摊子。
第三天,三位老帅穿着麻布衣裳,带着缺胳膊断腿的家将,亲自出来摆摊施粥,边吆喝还边捏捏青壮年的胳膊,拾掇着人家去当兵。
第四天、第五天……越来越多的人坐不住了,就算心里再不愿意,也必须咬着牙掏钱掏粮,出来喂饱外边儿的那些难民。
要是见不找谁家的粥摊,第二天上朝,一定会有武将凑过去问,是不是大人府上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要不要同僚救济一下?
被武夫这么挤兑,哪个文官能受得了?就算知道是人家的激将法,也得捏着鼻子认!
再者说了,就算无视了武将的挤兑,也绕不开上官的“关心”啊?
谁能受得了当朝丞相天天拉着你谈心的?稍微来这么两天,那整个人都得瘦一大圈儿啊!吓的!
满朝文武,无论自愿还是不自愿,反正每天都必须把粥铺给开好了,让皇上忧心的难民之患,好像一下子就不存在了?
可是外边儿的难民是暂时安顿好了,两湖地区受灾最严重的,可还没着落呢!
“没事儿,真正的大户还没出声儿呢,他们想当缩头乌龟,也不先问问姑奶奶乐不乐意!”江浅夏看着刚拾掇着李承平写出来的大字报,笑的一群人汗毛直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