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来的江浅夏获得了得胜将军似的欢呼声,无涯小心的搀扶着她,满脸担忧。
“我能有什么事儿啊?”好笑的抬头瞅他一眼,江浅夏顿了顿,小声道:“这事儿可不能告诉古黎,他那性子,非得揍我不可。”
无涯无语凝噎,合着主子自己也知道,今天的所作所为,和刀尖上跳舞没差啊?
李薰常居深宫,就算近两年出来活动了,也多跟在江浅夏身边,和外界稍有接触。
一出来,见到一群应该是师弟,但好像也不算正统师弟的学生们,只能下意识的端着架子,接受众人的跪拜。
“行了啊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啊?要是身子没事儿,就先去看看高爷爷,多在他老人家耳边说几句话。要是老爷子有个什么好歹,我揍不死你!”
纤细的手指一个劲的往李薰脑门上戳,旁边的学生们看直了眼,李承平这个所谓的太子后补,更是心有戚戚——原来院长对他算好的了,正经太子都这么收拾呢,何况他……
早被调教出来的李薰也不觉着被她这么连戳带踹的有什么不对,捂着屁股窜出去,还不敢跑太快,怕她没踹实了崴着脚,到时候他才得吃苦头呢。
这狗腿的样子让学生们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们未来要侍奉的主子,就是这样的啊……
把太子打发走了,江浅夏刚准备在这边先休息一下,没想到竹山那边王县令又传消息过来了,消息传的含糊,只说有点情况他不好处理,让她最好亲自过去一趟。
“这样吧,今天累的够呛,咱们就先在这边休息一晚。明天我带着鬼一和没事儿的人回竹山,无涯你留下,帮着洛琴,带着剩下的算学还算不错的安排疏通河道。”
“是,无涯遵命,只望主子能保重身子,不要让咱们担心就好。”
啧,那张妖孽的脸又变回冷冰冰的去了,又不带他回去,难怪不给她好脸色看呢。可是她有什么办法?洛琴虽然治水是一绝,但除此之外,统筹人事那叫一塌糊涂啊……加上他身份地位不高,性子也平淡,统领学生们还凑合,可下边儿做事儿的百姓,可都是看人下菜的主,他压不住
的。
晚上好说歹说把无涯哄的差不多了,早早睡下,第二天一早,也没跟剩下的人打个招呼,只问过了高泉老爷子,知道老爷子听到李薰的声音总算清醒过来后,便再无牵挂,又坐着马车匆匆往回赶。
连日的劳心伤神,又路上颠簸个半死,回到竹山附近的难民点时,江浅夏整个人都成了软泥捏的,恨不得从马车上“流”下来。
见她这模样,恭候的王县令满脸羞愧,恨不得把头戳地上去,告罪的声音更是连绵不绝。
连马车都不想下,江浅夏就这么要死不活的趴在软垫上,有气无力的道:“急吼吼的把我招回来,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这……”王县令为难的左右看看,小声道:“特使大人,此处人多口杂,可否借一步说话?”
眉眼抬了抬,江浅夏挥挥手,鬼奴们马上把来来往往的难民们给隔开,流出空间,给他两。
感激的拱手鞠躬,王县令顾不得男女避讳凑到马车近处,面色复杂,纠结万分。
“特使大人,下官听您的吩咐,建下堤坝,解了竹山的围困之祸,顺利把上边儿的人都运出来了,就统一划拨了块地方,给他们暂时修养着。”
“所以?”
见江浅夏有些不耐烦了,王县令不敢再打马虎眼,一咬牙,一闭眼,飞快丢出一句话。“被困的人是出来了,可有百余人都快疯了!上面的人饿的紧了,也不知道咱们在全力救助,竟然……竟然动了食人的心思,吃了好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