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夏很茫然,怎么突然就开始给她哭穷起来了?
“不是,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两位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哭嚎声戛然而止,眼巴巴的看着她,想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
“这次两湖水患,按照大乾一贯的例子,都是地方上先尽力把钱补上,然后上折子找户部再批一部分补贴的啊?”
“也就是说,要是你们能和沈安大人好好说说,或许最后算下来,你们一州也就出个二三十万两的,这还叫有压力?”
不等他两反驳,江浅夏就冷冰冰的道:“跟谁哭穷也别跟我哭穷,算预算之前,我可是带着学生们翻遍了县志,算出近些年你们除了交给中央的税银外,到底还剩下多少家底的。”
“也别跟我扯什么平日里花掉了,百姓可都在我手里捏着,随便问问就知道这两年到底有什么地方是新建的,大概花了多少钱,我怕比你们自己都清楚!”
“别说五十万两,就算让你们每人拿一百万两,那也应该是轻轻松松就掏出来的!”
越说越气,江浅夏就见不得比她有钱的人跟她哭穷,谁能比她还穷?
面色冷下来,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江浅夏眯起眼来,狐疑道:“两位大人这么推三阻四的,到底想干什么,直说。要是看我人微言轻,那我马上上奏给皇上,让皇上跟你们两说!”
“不敢不敢,贵女息怒,息怒。”
两位刺史心中委屈,也不知道怎么说的好端端的,她突然就翻脸了呢?
历来要钱这事,都是要纠缠许久,你给个价,我哭穷还个价的嘛,怎么到她这里,就成了一口价了?
想到这里,刺史大人给身后的财政官丢个眼色,财政官马上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站起身来。
纸笔拿出,写下预算,再大笔划掉,给出一个稍微小一点儿的数字,然后分别写了两个数字——一个是想找户部申请的银子,一个,是没有名目的私银……
“贵女,您看这么分,可以吗?”
纸缓缓推过去,财政官笑的很暧昧,“贵女此行劳心劳力,可谓劳苦功高。两湖百姓和下官们甚是感激,又怎么能让贵女空手而回呢?”
看他一眼,再看纸上没有名目的数字一眼,江浅夏笑了。
“重建的钱一下子被扣下了近三十万两,从户部那儿要足额,也就是又多出三十万两。拢共六十万两,我独占一半?两位大人还真是够看得起我的。”
“呵呵,哪里哪里,谁人不知贵女最得皇上宠爱,此次又对救灾尽心尽力,我们有这点孝敬,也是应当的,应当的。”
斜眼睨着赔笑的众人,江浅夏微微一笑,身子前倾,素手若有似无的抓住了财政官的领子。
“知道我为什么能得宠,被皇上委以重任来赈灾吗?”
虽然心感不妙,但财政官还是硬着头皮顺着她的话回道:“呵呵,肯定是因为贵女进退有度,又才识不凡了。”
“错了,皇上派我来,是看准了,我看不上你们贿赂的这点银子。”
松开他的衣领,像嫌脏似的擦擦手,江浅夏把财政官推过来的纸对折撕碎,平淡道:“今天的事儿我就当不知道,预算该多少就多少,我会一式两份送去户部一份,把钱用实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等我走了之后再随意敷衍,只是想清楚了,我是个商人,而且,还是个消息颇为灵通的商人……”“不被我抓到把柄那算两位大人厉害,要是被我抓到了,可就没今天这么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