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些什么啊?要是只学那些个四书五经就能得天下,那大乾还养这么多军队干嘛?”
“哦?贵女此言倒也新奇,可否和老夫说说,贵女的想法?”
萧雨斥责了半天,发现怎么人都聚到前边儿去了,皱着眉头走过来一听,就凑巧听见了江浅夏“大逆不道”的点评。
挥挥手示意围着她的人都让开,江浅夏也不起身,就随意的往旁边的位置上招呼一下,示意萧雨坐下再说。
第一次被人招呼着并列坐主位,萧雨真是哭笑不得,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行了别纠结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您坐的远了我还得说大声点儿,废嗓子。”
围着她的四人都靠不住,江浅夏探头看看,冲房檐上挂着的鬼一招招手,示意他过来把还直挺挺站着的萧雨给按到座位上。
有主子撑腰,鬼一也不怕无涯的怒瞪,直接翻身落地两步跳过来,把惊呼的萧雨按在位置上,笑的露出一边虎牙。
“我是滇州山里出来的,不懂规矩,大人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就算萧雨涵养再好,也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
话都让鬼一说完了,他要再计较,不成了蛮不讲理了?
木已成舟,此时再起身,未免不够大气,所以虽然感觉怪怪的,但萧雨还是苦笑着坐稳了身子。
中间只隔着一张小巧的茶桌,左右不过一臂的距离,江浅夏好奇的扭头打量着萧雨,看的他浑身不自在之后,才出声问道:“萧先生刚才整整站着骂了我一个多时辰,到底骂的什么啊?”
合着他痛心疾首的念叨了一个时辰,她都当耳边风了?
萧雨瞠目结舌,一时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看,这就是只学那些四书五经的下场,太不灵活了,遇到像我这种特立独行的,容易蒙。”
李承平林凯等人木然的看着他们院长,满脸严肃的拿脸色由迷茫到羞恼的萧雨举例子,心中古井无波。
他们早该预料到会这样的,唉。
“咳!”晃过神来的萧雨面色微红,有些着恼的微挑着眉毛,低喝道:“贵女就是这般礼敬长者的吗!”
“长者?”
莫名其妙的看着萧雨,江浅夏摸着下巴嫌弃道:“萧先生也就年过三十,虽然是比我大,但也还不至于自称长者吧?”
“呵,那对贵女来说,如何才能称为长者?”萧雨气急反笑。
“长者长者,首要条件当然是年岁够大,最少也得过了六十再说吧?我身边的长辈大多六十往上走,和您岁数差不多的,还真没谁来我跟前称长辈的。”
萧雨哑然,跟六十以上的比,他确实是没脸说自己也算年长。
“除了岁数够,这第二点嘛,自然是要有德行和数十年积累下来的为人做事的经验。敬老,敬的是其为国为民、为家为后代做出的贡献,而不是单纯的尊敬他的年龄。”
看着神情认真了点儿的萧雨,江浅夏似笑非笑的道:“只是活得够久,而没有可以被尊敬、可供效仿的行径、可为他人指点迷津的经验,甚至倚老卖老,胡搅蛮缠的,那不叫长者……”“那叫老而不死是为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