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分店,我要真想和外邦勾结……”江浅夏腼腆一笑,“不是我吹,就算您把司晨分成八十份儿,也不可能把消息全拦下来。”
从神色,看不出李广孝现在是怎么想的,但他没有吭声,江浅夏就知道话还能接着往下说了。
“而且就像咱们和骨利的羊毛生意一样,和外邦联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只要是主体,那无论做什么就都占着便宜呢。”“拿这次威廉伯爵想买武器来说吧,现在咱们的军工厂都在深山老林里藏着掖着的,短时间内咱们也不跟骨利人打,这些新式武器造出来,连个测试的地方都没有,优劣都只能靠猜,这上战场不保险吧
?”
君王,对自家军队的战斗力,那当然是相当在意的,听到这里,李广孝也不端架子了,坐正了让江浅夏继续说。
“嘿嘿,新式武器大多是有使用年限的,就像一口刀做出来,常年不用放着不也得生锈?而且新式武器可比刀棍要危险多了,大量储藏的情况下,只要一个不小心遇到个火星……”
武器库爆炸的场面,连江浅夏也只在电影里看见过,但这不妨碍李广孝自己脑补的黑沉着脸。指指似懂非懂的威廉伯爵,江浅夏勾起一抹奸笑,“咱们还用不到的新式武器,先借着人家的场地用用测试性能,好一代二代三代的改进,人家还给钱做我们后续的研究经费,这么好的事儿,微臣实在
想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啊?”
后世的美利坚不就是靠做世界军火商发家致富的吗?现在全世界的火力加起来也没大乾的底气足啊,这时候不吃肥肉,还装什么好好先生?
“说白了,你就是为了银钱,不顾我大乾的威名了?”
大帽子一扣下来,江浅夏没忍住,一个白眼就丢过去了。
简直开玩笑嘛,从古至今儒生们都在吹汉人怎么怎么温和不好战是君子了。
要真的不好战,怎么一到盛世这疆域就得扩一扩的?要是不好战,版图是怎么从黄河流域的那一小块,扩大到现在这么大的?
再怎么腹谤也不能宣之于口,江浅夏气鼓鼓的低着头,懒得搭理李广孝了。
沉默了一会儿,李广孝突然叹气摇了摇头。
“朕把接待外使的差事交给你,确实如你所说,不是想敲打你。”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疑惑的抬头,就见李广孝一脸怅然的道:“本想给你个机会,增长一下你的野心,看朕要是再逼迫一把,你会不会就带着外邦的军队,拉着薰儿一起起兵造反。”
“要是薰儿真能在你的扶持下造反成功,那朕把大乾交到他手里,也算安心了。”
不理会江浅夏和威廉伯爵目瞪口呆的傻样,李广孝分外嫌弃的摇摇头。
“谁知你再有能耐也依旧妇人之仁,这么大的优势在手,在大月又有如此高的声望,竟然连不轨之心都生不出来,就知道赚那几个银钱,没出息得很!”“外使的眼界也太过短浅,只找我国购买新式武器就够了吗?你们的人知道该怎么使用才能有最好的效果吗?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你就不会求朕,把兵也一起借你,直接挥军过去,把天神教直接推翻吗
!”
越说越激动,李广孝站起来拍着桌子,横眉竖眼的怒道:“天神教,天神教!他天神教是个什么东西!”
“一国之君抬举他,那他算是个和规矩的教派,要是敢蹬鼻子上脸,那就应该杀伐果断的将其定为邪教,斩草除根!岂能听之任之!”
江浅夏同情的拍拍已经瑟瑟发抖的威廉伯爵——她们大乾的皇帝陛下早些年征战沙场,现在是太平久了,闲的快有毛病了,就想搞点大事情……
一会儿琢磨着鼓动她起兵造反,一会儿又想设计坑害自己亲儿子跟他打仗,简直是拿人命当棋子玩儿呢。
至于对西方天神教的愤怒,那是同为王者的同理心,就算看不上西方小国的君王,但君王就是君王,再弱的君王,也不能被“区区邪教”给欺辱了。
所以现在这事儿吧……
“还是陛下有出息,不过挥兵就算了,动静太大容易给骨利人可乘之机。”
往李广孝头上泼盆冷水,江浅夏摸着下巴道:“就让已经退役的老兵去吧,战斗经验丰富又有儿有女的知道落叶归根。”
“最重要的是,老兵们太穷了,就算微臣这个将门大妇想方设法的给他们存养老的钱,也不够填窟窿的。”
“刚好有大户要人,那就让他们去赚钱吧,两年轮换一次,有钱大家赚嘛!”
“除了钱你还知道什么!”李广孝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江浅夏的脑门,然后轻咳一声,“记住了,国库抽两成。”“……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