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们四大士族,先是捣腾着修改姓氏名录,把你们四家的姓氏放在最前边儿,又对皇上下达的土地整改政令视若无睹,嘴里答应的好,实际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倒要问问颜居先生,咱们到底是谁不把皇上,不把百官放在眼里啊?到底是谁放肆啊?到底是谁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啊!”
学着王正德的架势狠狠一拍桌子,江浅夏色厉声尖,指着哑口无言啊四人怒声质问。
“我告诉你们!不收拾你们那是看你们都是文人,不好下太重的手,别一个个的给脸不要脸!也就是当今圣上宽厚仁慈,要是换做前朝,你们早特么被杀绝了!”
江浅夏话一说完,有点见识的大人们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别说,她这话可不是无脑的恶毒诅咒,在前朝的时候四大士族那叫一个家大业大,比现在的影响力大的没边儿了。
可前朝皇帝是个著名的暴君,暴君脾气不咋地,四大士族阳奉阴违不要紧,人家大笔一挥,直接就把屠杀令发下去了。
就算当时前朝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四大士族的人也被屠杀了最少四五成,所以到现在,缓了这几十年,才勉强活过来,占着当时为求自保给李广孝支援财力人力的功劳,又想搞幺蛾子了。
文人不记教训,就这么个意思了。
不过就算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儿,也不好大庭广众的揭短不是?
李广孝强忍住笑意,轻咳两声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后,才“宽慰”道:“常瑞不可胡言,四大士族才人辈出,家教甚严,又怎么会不尊皇命呢?其中肯定是有小人作祟,你不可牵连好人。”
“是是是,陛下圣明!那土地整改都是交给地方官去处理的,我们实在是不知啊!”
崔玉树才激动的准备给自己洗白,就听皇帝马上接过话茬,先故作凶狠的拍了下扶手,接着冷哼道:“如此说来,鲁地那么些个地方官拿着朝廷的俸禄却无所作为!实在是有负皇恩,应该严惩!”
“宇文!这事儿交给你去办,等年后彻查鲁地官员,所有对土地整改不为所动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严重的革职查办发配北疆苦寒之地,受上官压制的,罚俸半年!”
话都说完了,李广孝才和颜悦色的看向四个脸都黑了的文弱书生,淡笑道:“四位先生都是有才之人,朕为你们四大士族洗清污名是应该的,你们就不必谢恩了。”
“……岂敢,吾等,谢陛下隆恩!”
咬牙切齿啊,气啊,被算计了不能发火就算了,还得谢恩!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要不把这女夜叉弄来,不就没这事儿了吗!
人就是说不得,只心里埋怨两句,江浅夏马上就“感应”到了。
“陛下,他们身上可脏的洗不清,就算土地整改跟他们没关系,那重修姓氏录总跟他们有关系了吧?”
故作好奇的凑到四人身前,江浅夏像个采访的记者,都恨不得把话筒塞他们嘴里了。
“四位先生,谁来说说,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把自己的姓氏放在皇族姓氏前边儿的?合着你们在鲁地故步自封久了,自我感觉都良好到觉着自个儿的姓氏比皇姓还高贵了是咋滴?”“什么心路历程啊?给我们说说,让我们也长长见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