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雪瞪了一旁的阿九一眼,想必那日换水池的水,被这厮给猜到真相了。所以,这厮的大嘴巴就把此事捅出去了?
阿九缩了缩脖子。
君若雪也没有为难他,转头望着张供大人,“那位女刺客,怎么样了?”张供大人道,“本来关在地牢里好好的,可是她每天都折腾来折腾去,说什么我们大凤帝国没人破的了她的案子,所以才让她把牢底坐穿。老臣听了心生愠怒,第二天就提审了她。没想到,这一提审,
老臣的脸都被丢尽了。”
君若雪蹙眉,“她自称是朕的皇奶奶,朕看她就是一名神经病,你何必跟她计较?”
张供大人却苦着脸道,“皇上,她若真是神经病,老臣也不必这么庸人自扰之。这位女刺客,偏偏具有雄辩鬼才,利用大凤律法的漏洞硬是在公堂上把老臣驳得哑口无言。”
阿九闻言,来了兴致。“哦?还有这么厉害的女人?”
“说来听听?”君若雪淡淡道。
一个熟悉大凤律法的女人,值得他多花点时间关注一下。
张供瞥了眼皇上,心虚至极,“还请皇上赦免老臣死罪。”
“说!”君若雪冷冽道。
张供这才斗胆道来,“那女刺客,公然承认她看到了皇上的身子,亵渎了皇上。按照大凤律法,愿意赔偿皇上银子,还要亲自给皇上道歉——”
张供说完,君若雪和阿九都呆了。
“还有这么胆狂的女人?我还以为这个世上胆敢见我家爷的女人已经绝灭了。”阿九双瞳绽放出精光。
君若雪眼底透着冷意。这个女人简直太放肆了。
阿九望了眼吃瘪的皇上,故作生气道,“张大人,她亵渎的是当今圣上,至高无上的圣上,怎么能赔点银子道声歉就完了呢?”
张大人拭了拭额头上的冷汗,“可是那女刺客说,自古以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律法面前人人平等,那就该秉公处理。皇上啊,老臣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她,只得将她押入大牢择日再审了。”
语毕期许的望着皇上。君若雪沉吟半晌,道,“你且告诉她,朕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免了她面圣道歉一罪。至于银子嘛,她拿的出来姑且就放她一条生路,拿不出来就让她去罪奴所干活,每天抵扣一钱,待她赚够五百两银子
,再行放她离去。”
张供大人眼睛一亮,“皇上高见!”
阿九也对君若雪竖起大拇指。
张供走后,君若雪望着默不作声的儿子,“在想什么?”
小皇子走上前,眨巴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父皇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而她只是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父皇,这算不算恃强凌弱?”
君若雪冷着脸道,“虽然好男不跟女斗,但是像这种主动接近父皇的女人,居心叵测,父皇得给她一个下马威。否则,她这次跳父皇的浴桶,下次就该爬父皇的床了。”
小皇子知道父皇一向不近女色,所以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于那位敢亵渎父皇的女人,小皇子却充满了无比的崇拜。
因为他最怕父皇了。
小皇子暗暗下了决心,找个机会去罪奴所探望探望那个胆狂的女人。
当刑部大人来到地牢传达圣上口谕时,素暖真是惊得目瞪口呆。
当今圣上,竟然如此腹黑?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所以免了她面圣道歉一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