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皮一紧:“那是以前,现在不这样。”
“哦。”
说话间,两人到了停车场,老张已经等在驾驶位上。
谢定渊拉开后座车门,让江扶月先上去,自己才躬身入内。
一路稳行,江扶月昏昏欲睡,两人没再说话。
老张通过反光镜偷瞄,可惜,没看出什么名堂,只在视线扫过女孩儿身上那件西装外套时,隐约跳动着几分亮芒。
半小时后,黑色奔驰驶入御天华府。
“到了。”
江扶月把外套还给他,“谢谢。”
接着,推门下车。
突然——
“明天早上还是一起?”
江扶月回头,只见降下的车窗内,男人英俊的面庞沐浴在灯光里,淡化了冷漠,平添几许暖色。
此刻,漆黑的瞳孔望着她,里面像有光。
江扶月想了想:“你方便吗?”
谢定渊点头:“方便。”
“好。”
“明天见。”
是夜,江扶月看完两篇论文,早早躺下。
临睡前,她在脑海里把明天要做的事计划好,精确到上午完成什么,下午继续哪项。
如果可以,她还想让计划更紧凑一些。
但老白的速度明显跟不上,她是下游,每一步都必须以老白提供的数据为参照。
上游水流太慢,她也只能放缓行船速度。
如果换成谢定渊就好了,江扶月想,他肯定跟得上
而跟得上的那人此刻正坐在书房里,手边是摊开的文件,可他目光却不在上面,而是单手支头,放空一般望向前方。
可前方一片空茫,什么都没有。
衣服上还残留着火锅味,在幽冷凄清的夜里,愈发浓郁呛鼻。
按他以前的习惯,一进门就该换下来,全套丢进洗衣篮里,但今天他却不想这么干。
好像留住了味道,就能留住感觉。
那种和她走在一起,即使什么都不说,中间还隔着安全距离,也不自觉心跳噗通的感觉。
近三十年的人生里,这样的体验陌生又新奇,还带着致命的诱惑力,吸引他不断去探究挖掘。
谢定渊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
不喜欢的火锅突然就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排斥和异性走得太近的毛病似乎也不治而愈,但对象仅限江扶月。
曾经看不顺眼的女孩儿如今哪哪儿都好,令他不自觉瞩目。
这晚,谢定渊在江扶月疑惑行为观察记录中写道——
“因为她,我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但这种感觉不坏。”
“她比任何研究课题都有趣。”
“要不要再建一个自身疑惑行为观察记录?”
第二天江扶月吃过早餐,准备出门。
江小弟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拎上自己的小书包,哒哒哒跟上,一把牵住江扶月的手:“我跟姐姐一起走。”
韩韵如趁姐弟俩穿鞋的时候,一人塞了一瓶热牛奶,江扶月是小号装,江沉星则是特大号。
“路上喝。”
店里请了钟点工,她现在可以晚两个小时过去,正好给孩子做早餐。
姐弟俩出了门,没走两步,熟悉的奔驰停在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男人英俊的脸。
谢定渊看了眼双手抱着奶罐的江小弟,同时,江小弟也在打量他。
嗯这个叔叔他见过的。
之前脸很臭,现在不臭了,还挺帅,就是不太爱笑,让人不敢靠近。
察觉到他的目光,江小弟忍不住挨近姐姐身旁。
江扶月摸摸他的头,对谢定渊道:“你先走吧,我送他出去等校车。”
谢定渊打开车门:“上来。”
江扶月:“?”
“先送他,再一起去实验室。”
好像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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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三千字。
月姐:我在睡觉。
老谢:我在想她。
有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