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没主意的人,张龙说什么便是什么,三人到了酒馆,刚坐下,张龙身后一紧,被人抱住,赵虎喜道:“王都头,你怎么来了?”
王二牛大笑道:“此等壮观的场面,我怎能不来!”
大家都十分高兴,王二牛立刻叫来酒肉,惬意道:“今日不必争抢,这顿酒菜由我请,心中畅快,终于报了当日‘人走茶凉’之仇!”
王二牛在阳谷县当了二十余年都头,除了知县便以他官职最高,商贾无赖,都以结交他为荣,西门庆是破落户出身,寻常没少巴结,后来发家了,也是时常有孝敬,不敢有半点的微词,他还一度以为西门庆是他的好兄弟。
谁知道自己都头之位刚任满,西门庆便将之视如草芥,到他家拜访,一个泼赖张小三尚且有坐的位置,自己站了半响,还给一个小丫头揶揄人走茶凉,这等憋屈气,他如何受得了。
待张龙赵虎等人押解西门庆到东平府后,他深谙为官之道,知道西门庆不会受到严惩,最多游街走个过场便算了事,如无人煽动,他便如坐了一趟马车般轻松。
他算准了时日,跟知县告假,说要拜祭先祖,独自一人快马加鞭,比张龙等人还要早到一天,雇了画师,请了几个专门闹事的泼赖用来起哄,又在大街一头事先用烂冬瓜堵住,若是好的冬瓜一定给人哄抢了,烂冬瓜没人要。
待囚车倒回来的时候,又让一辆载满南瓜的牛车倾倒,西门庆一路前行,已经给臭鸡蛋砸晕了头,再倒回来的时候,头晕脑胀,加上满脸污秽,哪能在几百老百姓当中认得王二牛。
他便在这个时候大喊一声鼓动情绪,袭击西门庆,出一口恶气,三人听了,心中暗叹:“幸好平时对王都头尊敬有加,他为了报仇,竟然如此的隐忍,这人是惹不起!”
四人喝得酩酊大醉,第二日一大早王二牛便回去了,负责押解犯人的官差只是押解到目的地便算了事,不需要再带回去,张龙等人在东平府逛了半天,武大郎心中记挂家中买卖,连连催促,便也回去了,经过张青的酒馆,三人是绕道而行。
回到阳谷县,已经是未时,武大郎寻思着还有两个时辰买卖要做,也不回家,径直到了武大郎烧饼。
看得清淡的时辰尚且有三四桌客人,心中欢喜,珲哥早早看到武大郎,高兴的拉着他:“大郎,东平府可好玩?”
“不好玩,人多!”武大郎捋起衣袖去收拾桌子。
“不是人多才好玩吗?”
“人多容易出事。”
“你去看热闹的,不出事怎么好玩?”
“嘿,小孩不懂事!”
“好了,算我不懂事,你去了东平府,有没有带些什么好东西回来?”珲哥小手一伸,向武大郎讨礼物。
啪!武大郎在他手上打了一下,乐道:“带回来两个手掌,还要么?”
“吝啬鬼!”珲哥笑骂道。
武大郎心痛道:“估计我不在,金莲大方,定然给你这小滑头偷吃不少。”
“大哥,珲哥乖巧得很,怎么会偷吃。”潘金莲笑着走了出来。
武大郎忙不迭送问道:“这些日子买卖可好?”
“比你走的时候多了一两成的买卖。”
“那就好!”武大郎从怀里拿出十九两银子,还有一个黄色的小包:“金莲,这是你给我的二十两银子,还剩下十九两,用一两银子买了个玉镯给你,寻常人家嫁娶,都有些传家宝,武家什么都没有,就送给玉镯给你,僚佐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