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这种行动,一定是安平寨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是看他们的神色又十分轻松,要说有什么喜事也算不上,他们表情也不是喜气洋洋,而是笑得十分诡异,如同跟朋友开了一个什么玩笑似的。
说安平寨的状况,便从施恩回到安平寨说起,他辰时回到安平寨,协助父亲审理了新到的囚徒后,把收回快活林的事情和抓到李鬼的事情说了,老官营听了也十分高兴,叮嘱他一定要请武松到安平寨见面。
两父子正聊得起劲,突然赌场的一个荷官匆忙而来,向两人磕头后道:“禀告两位管营大人,那李逵在赌坊已经两日两夜,霸占了赌桌,自己做庄,他力气过人,想赶也赶不走。”
施恩笑道:“赌坊里面有六张赌桌,便是任他要去一张,又如何!”
“小管营,你不知道,整个赌坊但凡赌大小的,都到了李逵的赌桌,其余的赌桌只是小猫三四只,而且是没有多少银子的,荷官都在休息。”
施恩听了觉得十分奇怪,又十分好笑,“李逵凭什么能吸引大伙过去?难道在他那桌容易赢钱还是他用武力迫使大伙去的?”
“小管营,常言道有强X没迫赌,赌钱是没有人强迫的,都是大伙愿意,主要是那李逵就是爱赌,看到那些输光的人,胡乱借十两八两,也不用还,总之有人陪他赌就好,越多人越好,你说,这样的庄家谁不爱。”
施恩跟老官营听了,都哈哈大笑,他们也没所谓,反正李逵下午便要离去,就算是任凭他赢,也能赢多少,而且施恩曾经差点要了他的性命,算作给他的补偿。
“你不必来禀告了,任凭他做庄就是。”
荷官听了,无可奈何,垂头丧气的,施恩不禁觉得奇怪,自己是赌坊的老板,李逵做了庄,自己一天也少收了二三百两银子,自己都不心痛,他心痛什么。
“你为何这般脸面?输的又不是你的银子!”
“小管营,小人不高兴自然是因为不能为你赚得银子。”荷官说道:“还有一个原因,那李逵十分好赌,一盘都不愿意落下,吃喝也在赌桌上,这人嘛,吃多了喝多了,便要那个,李逵是拉开裤子,身也不转,直接就在地上解决,这两天吃了起码吃了五六十斤肉,酒也喝了上百斤,小便解决了十来回,就差没出恭,小人估计....”
施恩一听,笑骂道:“这个肮脏的铁牛,小便还好,若然在赌坊里面出恭,这赌坊还能要么!”
他急忙带了几个官兵到了赌坊,果然,在入门口处的赌桌上围满了人,李逵赤了上身,双手高举着骰盅,在大声吆喝。
官兵里面分开众人,大伙看到是小管营来了,都散开,李逵看到大伙突然都散开,急得大叫:“喂,你们干嘛走了?是不是输光了?老爷借你银子!”
施恩听了哈哈大笑,“李逵,野猪林拦路打劫的元凶已经抓到了,你可以走了,这便回去收拾一下把!”
“我不走!这里快活得很!”李逵一颗黑脑袋拼命的要着,双手搓着肚皮。
施恩看了这架势,真担心他突然间脱了裤子蹲下来就要出恭,立刻沉了脸,骂道:“李逵,你当平安寨是什么地方?你若有罪,想走也走不了,若无罪,要留也留不下!”
李逵这次倒是精明了,他大手一伸,说道:“你说我无罪释放了,把公文给我看看,谁知道你这浑人是不是又要害我!”
其实李逵根本就不识字,施恩便是胡乱给点东西他看,他也看不懂,可施恩不知道,真给他说到点上,只好老实道:“公文已经由官差送来,你收拾好正是时候!”
“没有公文,我打死也不走!”李逵得意道。
施恩听了,大怒,喊道:“李逵,你若然在这里撒野,休怪我无情!”
跟随施恩的官兵立刻会意,李逵那天晚上一人打到四五十人的雄风是大伙见识过的,他们连忙跑出去调动人马。
外面的官兵听了都忍俊不禁,还有人是宁可坐牢也不愿出去的,也算是奇闻。
武松跟随着官兵,一直来到赌坊,进去一看,只见李逵正抡起一张长凳,杀气腾腾,施恩带领着二三十名官军和囚徒,把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