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凌忍先打破了沉默，说：“陶老师，虽然你和小嫒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很喜欢你。这件事她表现得很明显，昨天的语音是她要求发送的，因为有两天没见过你了。”

陶陶感到受宠若惊，毕竟她才刚刚大学毕业，这份工作也是属于摸着石头过河，边学边做，能得到学生和家长的高度认可，她觉得很圆满。

她保持谦虚地说：“嗯，嗯，我也很喜欢小嫒，最近她是越来越开朗了，我觉得特别高兴，好像看到了曙光一样，照着这个进度来的话，她明年读小学是没有问题的。

当初您是出于对学校的信任，才把她交给我们，我们当然会努力让您感到满意。”

凌忍淡淡地纠正了她一点：“当初我信任的是你，不是你们学校。小嫒的改变很大，你做得很好，没有辜负我的信任。”

陶陶“呃”了一声，有点方。

被人信任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像她这样责任心很重的人，会更努力去完成对方的期待，真是要累死她也。她深觉，凌忍不愧是大老板，在识人、用人和掌控人心的事情上，果然是一把好手。

拿人手短的陶陶只好应下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凌先生。”

凌忍看她脸上的神情就知道，其实她心里还是嫌苦怕累，可是她的责任感却让她坚持下来，她很挣扎，却还是选择了接受，她的无奈和纠结都被凌忍看得真切，忍不住就笑了起来。

陶陶第一次看见凌忍笑容明朗的模样，就像是冰消雪融了一般，冷峻的感觉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春风拂面之感。

原来，气场冰冷的凌先生竟是一个笑容如此温暖的人吗？

可是他很不爱笑呢，人生如此短暂，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嘛。干嘛要一个人忍得那么辛苦，忍成了习惯，连笑容都几近消失了。

作为老板和父亲的凌忍于陶陶而言都是十分遥远的存在，两人“阶级不同”，年龄段不同，就连身份都不同，她甚至不能理解凌忍为何要活得这么严肃，所以，她能和凌嫒搂搂抱抱，亲亲热热，像好朋友一样，可是在凌忍面前总是一秒钟变回商业合作关系。

凌忍也只笑了一瞬，气氛却和缓了许多，他顺便问道：“我给小嫒买了这么多玩偶，她都不碰，却喜欢你送的那只兔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陶陶又环视了一圈那些巨大的玩偶和精致奢华的芭比娃娃，她分析有两个原因：“凌先生，女孩子喜欢玩娃娃这件事是天性，但并不是每个女生都会喜欢芭比娃娃。芭比的特色就是漂亮和时尚，你觉得小嫒对时尚感兴趣吗？我是没感觉到啦。

还有就是，芭比太美了，不是所有的女生都愿意和比自己漂亮的人做朋友。小嫒想要的其实是爱和温暖，芭比给不了她这些。

至于您送的泰迪熊嘛，说实话，真的是太大只了，小孩子的玩偶不宜比她的身体更大，在您眼里那是玩偶，于她而言就是庞然大物了，一点都不可爱。巨大的玩偶，一直都是大人比较喜欢。

您看这只兔子，它长得很憨萌，没有攻击性，耳朵和手很长，方便拿捏，又轻软，她抱着不累，蹭着也很舒服，会爱不释手很正常啊，我都想要一只抱着睡觉觉呢！”

凌忍觉得陶陶说得很有道理，他没玩过娃娃，不懂女孩子的小心思，但是至此以后，他就有了正确的采购方向，不会再买一些庞然大物回来摆在那里染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