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壮摸摸被砸疼的脑袋,嘿嘿的冲沐青箫直乐。
沐青箫懒得理会他,“此事的原由,你们不必追究,既然楚家的人亲自带兵去了九台镇,咱们也得尽地主之谊,这里的事需要尽快了结。”
“宗主,武阳城的暗桩被毁,此事可能跟南临王,秦涣有关,我们之前差点抓住他,但是又被他给溜了,照这样看,他在这里,一定有人策应!”王易之摇着扇子,淡定的分析。
另几位楼主,也纷纷赞同。
舜安国虽然已是腐朽不堪,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派人盯着宁王府,以及京城太子府跟三皇子府,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玩意,一个会装,一个不会装,不想跟他们玩了,依你们之见,我们究竟该扶持谁?”
话是沐青箫问的,但底下的人,全都心知肚明。
其实主上早已有了主意,这并非独断专行。
葛大壮肚子一吸,狂言道:“依我看,咱们谁都不依附,以咱们宗主的实力,完全可以自立为皇,你们觉得怎么样?”
葛大壮兴冲冲的问身边的人,结果引来所有人的白眼。
他还不解呢,“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你闭上嘴!”艳娘收敛了几分勾人的妖媚劲,怒斥他。
王易之叹息,“咱们名不正言不顺,争位只会引来天下大乱,再者,你以为当皇帝很容易呢,累个半死,还讨不到半点好处。”
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
“做江湖人逍遥自在,瞧瞧宫里那些当官的,一个个要么贪污,惹的遗臭万年,要么清廉一世,最后却落得个尸骨无存,安家就是最好的例子。”
葛大壮拍着大腿赞同,“说的也是,在江湖上,看谁不顺眼,提着刀就敢跟他干一架,说到干架,改明儿我得找天虎帮的人打一架,奶奶的,居然敢到我罩着的村子抢劫,妈的,活的不耐烦了。”
王易之皱眉的看他,“我怎么听说,是你调戏了天虎帮的帮主夫人,惹的罗金子不快,才到你的地盘做事?”
被人当场戳穿,葛大壮嘿嘿傻笑了两声,“传言哪能信,是他那娘们穿的太风骚,我不过是多说了两句,又没把她怎么样,大惊小怪!”
艳娘突然抄起一只茶壶,照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你他娘的,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早晚老娘把你阉了,看你还怎么四处乱伸爪子。”
坐在艳娘另一边的,是个白发道士,名叫出尘子,手里还装模作样的抱着拂尘,在众人吵闹争执时,他一直都很淡定的垂目,也不知在干啥。
“淡定淡定,你阉了他,该浪他还是得浪,不解决根本问题,顺便说一句,咱是不是跑题了?”出尘子不愧是出尘子,一语中地,每次都能指到点子上。
葛大壮没敢躲,硬生生接下这一茶壶,脑袋被砸出个大包,脸上依旧笑嘻嘻的,“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一定不再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呃不,是半眼,可是你总不答应,我心里有火嘛!”
王易之用扇子敲了敲桌子,随后又叹气,转向沐青箫,“宗主,还是咱俩单独谈谈吧!”
葛大壮等人,并非最早的凌泉宗的人,都是后来沐青箫继位之后,笼络到麾下的。
论能力,他们几个,各有所长,而且一个个都是极其厉害的主。
但人无完人,他们几个,也都有各自的缺陷。
葛大壮的弱点,便是艳娘,两人的渊源太久太长,不提也罢。
那位出尘子,其实就是个假道士,假模假样,背地里,除了没娶媳妇,啥都干了。
但他算命看相,耍嘴皮子,的确很有两把刷子。
“宗主,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虽然喝满月酒也可,但贫道不想两桌喜酒一起喝了。”出尘子很平静的问。
沐青箫从思绪中回神,“等这边的事完了,你们跟我一起回九台镇,宗门要另立门户,我已经看过地方,你去看看风水。”
沐青箫跟王易之离开后,剩下不相干的人,火速跑了。
只剩葛大壮,艳娘,和一个不受欢迎,却死赖着不走的老道士。
瞅见众人都走了,葛大壮心里正乐呢,这下可以跟艳娘好生说说话了。
一抬头,看到淡定坐着的出尘子,恨的牙痒痒。
“臭道士,你怎么还不走?”
“淡定!这里又不是你的地方,贫道为什么要走?你们要做什么,只管做,不用顾忌贫道。”出尘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又垂目眯着眼,像是入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