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散步她流言的人,除了昨天被她惹怒的姜先生,还能有谁?
“走,我们去外面看看。”
南飞烟桑说着就往外头走,连掌柜拦都拦不住。
“阿娘,别去,别听。”
很早就出了门的念容这会儿回来,正好同南飞烟撞上,立刻抱住她的身子道。
南飞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没事的,阿娘还能受得住这些。我就想听听,他们是如何说我的。”
话落,她大步流星的迈出了临江楼。
念容在后面跺了跺脚,也立刻跟上她。
连掌柜担心会出事,交待了店里的伙计一番,也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南飞烟来到一个茶楼前。
茶楼里很是热闹,一层二楼都挤满了人。
有苏州城内的,也有外地的人。
一个说书人站在茶楼中,正说着苏州城里最新鲜的事。
“临江楼立了百来年的规矩,近日突然改了,大家可知道?”
说书人手执一把折扇,问众人道。
“我知道,是临江楼的新老板改的规矩。”
有知晓的人立刻开口。
其他人一听更是好奇。
“临江楼的新老板是谁啊?改的又是什么规矩?听说从临江楼的二层看苏州城的风光,那可是极妙啊!”
“可不是嘛。”
“只可惜我一个大老粗,大字不识一个,这辈子是没机会上临江楼看苏州城的风光咯。”
有外地的读书人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立刻道:“别卖关子了,快说这新规矩换成了什么?”
说书人环视众人一圈,见关子卖的差不多了,清了清嗓子开始说书。
“这临江楼的新老板,乃是一位夫人。”
“这夫人当真是奇女子,入楼的当日便是作下了一首词,并定下只有作出让所有人都拜服的诗词才能登上临江楼的规矩。”
“什么词?”
外地的读书人紧张的问道。
说书人打开折扇放在胸前轻摇,一字一字的念道:“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好!”
当即有人拍手叫好。
“当真是好词,好词啊。”
“这夫人的才情,真是叫人佩服。”
“我真想见见这位夫人啊。”
说书人突然板起脸,沉声道:“这位夫人虽然作出了好词,但,其人却不正。”
“此话怎讲?”
对南飞烟起了兴趣的读书人,对这话更是不解。“这夫人,名叫南飞烟,乃是石磨村人,我说她为人不正,并非空口无凭之言。她未婚有子,伤风败俗,被家人给赶出门,不得已流落到了石磨村乃是其一;害死家中兄弟姐妹,不顾父母兄妹之情乃是其二
;冷血无情,诡计多端,为生意害的周家家道中落乃是其三。”
“如此不守规矩、冷血无情、忘恩负义之人,成为众人追捧的对象,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连翻说辞,引得全场一阵哗然。
“这南飞烟竟然是如此之人?”
“未婚有子,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害死家中兄弟姐妹,这是天煞克星啊!”
“得离这样的人远远地。”
众人议论纷纷。
念容听着不明真相的众人,因为说书人颠三倒四不严不实的一席话,就纷纷指责她阿娘,认为阿娘是十恶不赦之人,心中十分愤怒。阿娘做了这么多事,那说书的人怎么不讲?却偏生扭曲事实的说阿娘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