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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元桥坐地铁10号线到北土城,又倒了次8号线,前后不到半小时就站到了盘古大厦的门口。到前台简单说明来意,就直奔着301房间而去。
“叮咚”,秦砚按响了房间的门铃,出来一位大约50多岁的中年外国人,金发碧眼,却穿着一身唐装,带着一顶圆顶小帽。秦砚一看差点没笑出声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位老外同志怎么是这身打扮。
“你一定就是秦砚先生吧?快请进来!”老外很热情,说着一口标准的京片子,牵着秦砚的手一直不愿意放开。“您是理查德先生?”秦砚谨慎的问。“是的,我是理查德。就在刚才,我还在担心你不会来,看来完全是多余的。哈哈!”理查德显然很高兴,笑出了声来。
“老外先生,您为什么穿着这样的衣服?”看着理查德很和蔼,沟通没有障碍,秦砚胆子大了些,没忍住问道。
“这是我昨天刚去买的,为了增加和你的亲近感。秦砚先生,这是一个长着外国人皮肤的中国通,而不是一个很严肃的老外。”理查德假装严肃地说。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秦砚随着理查德走进房间,看了看酒店的摆设暗暗咂舌,长这么大住过的最好的酒店,就是一次一家人去西安玩,住的汉庭连锁酒店,也就10平米的样子。可眼前的这是一套超大的总统套间,房间就像是用香水洗出来的,外面的客厅精致地摆放着书籍和鲜花,里间是一个看上去很舒服的床,床头放着齐白石的山水画。
“Coffee or Tea?奥,我知道了,现在中国的年轻人都喜欢喝咖啡,例如星巴克的拿铁。”理查德手足舞蹈,自作主张的为秦砚选择了前者,不一会就端来了亲手煮好的咖啡:“这是我亲自带来的印度尼西亚的Luwak Coffee,你们中国人都叫他猫屎咖啡,你看看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秦砚礼貌性地喝了一口,觉得这个猫屎果然有点门道,喝到嘴里就像在吃加了冰块的巧克力。他拿勺子搅动着,一边想着措辞。“那么,理查德先生,您找小人来不知道有什么事?”秦砚第一次单独见大人物,所以只好跟着电视上的情节学了,在自称时他用了“小人”这个词,自己确实年纪不大,觉得比较适合这个谦卑的称呼。
“是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这次来北京是受人之托,要转交一件东西给你。确切的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理查德坐在了秦砚的对面。
“是不是搞错了?我想我并不认识贵国的朋友啊?”秦砚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外交官。
“并没有。”理查德说:“你一定认识委托我来的朋友,因为他们就是你的父亲和母亲。你一定不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啊!”秦砚心头一震,把半杯咖啡洒在了身上,一阵手忙脚乱。再次坐定,理查德略有些歉意的说:“抱歉,我没有能事先通知你这是来自他们的消息。因为,这是一件机密的事情,除了当事人,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相关的消息。”
“恩,”秦砚点头表示理解,并小心翼翼地试探说:“那么,世伯,我爸妈也在北京吗?”
“不,我想他们并不在这里。”理查德收起了笑容,有点严肃起来:“确切地说,我并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奥……”秦砚顿时觉得沮丧起来,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追问:“那么,他们为什么让您来找我呢?”
“让我来找你的人正是你的父母,但是,不是现在的他们让来找你的,而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可以和你的年纪相等。这样吧,我们从头来回顾一下这个难忘的故事,但愿能回答你的疑问。”理查德站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似乎在回忆某些细节。
“十八年前,北京正在举行大阅兵。我第一次来到北京旅游,来观赏天安门和伟大的毛主席,不幸的是,当天人太多,我的护照和钱包都丢失了。正当我彷徨无计时,遇到了秦先生也就是你的父亲——一个非常慷慨的人,他看到了我的困境,交谈中询问了我的职业,知道我是一名正派的人士,就请我吃了北京最好吃的火锅,还塞给了我一大笔返程的路费,我们谈的很愉快,从此以后就成了朋友。”
“回到瑞士半年以后,我又在一天晚上接到了秦先生的电话,说需要我提供帮助,我虽然感到奇怪,但当然乐意之至。第二天一早,我就再次赶到了北京。但他似乎并不着急,带我去玩了很多地方,还去西安看了秦始皇兵马俑。我反复问他是不是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他总是避而不谈。直到我离开北京前的那天晚上,秦先生夫妇去酒店里面找到了我,塞给了我一个黑色的盒子,让我寄存到我们瑞士银行。并嘱咐我说,这是一份长期契约,十八年后,也就是今天,要将它完璧归赵交还到你手里。
这份契约的保费是100万欧元,我当然不敢怠慢,现场就邀请我们银行保安部的人一同来到北京,共同密封了这份物品,随后我拿着秦先生的授权书,将它储存在了银行最秘密的保险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