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啦!”曦小子被吓得不行,果然交代了。
春枝双眼一眯。“北明侯?”
曦小子赶紧点头。“就是他!”
“他为什么会和你们说起这件事?”
“我也不知道啊!”曦小子皱起小脸,他也一脸的迷茫,“就是在我们离开凉州的前一天,师傅给我们教完武艺后,他说他有些话要对我和姐姐说,然后……”
“然后,他说了什么?”春枝又问。
“他说,等我们回京城后,肯定会遇到一个姓柴的男人,三十多岁,长得斯斯文文的,和大哥哥很像。不过,他是个坏人!师傅让我们一定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不然他肯定会欺负我们的!”晨丫头看不下去了,她主动接话。
春枝眉梢一挑。“他真这么说的?”
“是啊!”晨丫头点头。
曦小子也吸吸鼻子。“他还说,他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和姓柴的打过交道,可吃了他不少亏呢!那些都是他的血泪教训,要不是看在我们是他的徒弟,他都不会告诉我们!”
春枝不禁咬牙。
“这个混蛋!”她低声骂。
两个孩子齐刷刷将目光转向她。“娘?”
春枝深吸口气。“算了,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们。不过,现在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一个人到底是好是坏,这个你们不能听别人说,要靠自己去亲身体会才行。每个人也有自己的优缺点,这优点对了你们的胃口,那就是好人。对不上,也不一定就是坏人,只能说是两个人合不来。”
“可我就觉得他是个坏人啊!他凶死了!都这把年纪的人了,居然还对小孩子这么凶!那他对别人肯定更凶!”晨丫头立马就说,“师傅说得对,他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其实不是个好人!师傅又高又壮,可是人那么好,他都没有凶过我们!我更喜欢师傅!”
“我也喜欢师傅。”曦小子又跟着点头。
好吧,北明侯对两个孩子的洗脑已经成功了。再加上柴东这些日子也不知道都对他们做了些什么,只怕现在他身上已经被这两个孩子贴上了坏人的标签,撕不下来了。
春枝无语扶额。
算了,这事她也不管了!这两个男人,本来都不是什么好鸟!
此时此刻,就在他们的房门外,一个身影正缩成一团,正小心听着外头的动静。
“爹?”
身后突然一声低叫传来,柴东猛得站直了身体,将后背给挺直之后,才慢慢回转头。
他清清嗓子:“你过来做什么的?”
“听说娘醒了,我来看看她。哥哥嫂嫂马上也要过来了。”盼丫头小声说着,她悄悄的观察了柴东好一会,“爹,你刚才是在偷看娘和小弟小妹吧?”
“是又如何?”柴东闷哼了声。
盼丫头赶紧掩唇。“不如何不如何。难得娘能回来住两天,您也能见见小弟小妹。别说您看不够他们,我也看不够呢!您放心,刚才这事我绝对不告诉娘!”
“你告诉她也无妨。反正,我在她跟前又不是没丢过脸。”柴东凉凉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爹,你去哪?”盼丫头赶紧又问。
“去书房,写奏折。”柴东瓮声瓮气的说着话,人已经走出去老远。
“切,明明就还是怕被娘发现嘛!”
盼丫头又轻笑了几声,才赶紧抬脚往春枝房里去了。
却说柴东,他快步回到书房,提起笔写了几个字,但终究还是写不下去。他就干脆扔下笔,翻出来一沓白纸,再提笔蘸饱了墨,奋笔疾书,转眼的功夫就写出来三四张纸的信。
写完了,他刚等墨迹吹干,就将纸叠起来塞进信封里。
“来人!”他对外高喊。
外头的戴义连忙跑进来。“叔叔,您有什么吩咐?”
“叫人把这封信给我送到凉州北明侯府上去。快马加鞭,尽快送去,越快越好!”柴东把信人过去,咬牙切齿的低吼。
戴义都被他身上发散出来的怒意给吓了一大跳。
“叔叔,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北明侯他又故意干出什么事来挑衅你了?”
“没错,就是他!”柴东将头一点,脸色黑沉沉的,跟扣了个锅底在上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