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枝和柴东不动如山,明小子就站出来代为还礼。“秦大人,您来了。”
“柴公子。”虽然明小子身上没有功名,县太爷也不敢小瞧了他,他赶紧又对明小子还个礼,赶忙挤出一脸的笑,“北国大长公主和柴御史和告老还乡,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也不提前叫人来和下官打声招呼呢?不然,下官早点安排人沿途护送,大长公主殿下和柴御史也就不用在外头吹这半天的风了。”
“吹风不打紧,反正现在是秋天,南方秋高气爽,爷爷奶奶也许久没有见识过南方的风物了。他们坐在外头饱览一通故乡的美景,也就当做是熟悉环境了。”明小子慢条斯理的回答,“不然,要是我们不在外头待着,那落得一个强闯民宅的罪名,那就真的是有嘴说不清。爷爷奶奶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好名声若是因此受损,那我这个当孙子的也没脸回去京城面对爹娘了!”
这话一出,县太爷额头上的冷汗和黑线齐刷刷落了下来。
王小二更是扯着嗓子嚎啕起来:“柴叔叔,柴婶子,求求你们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从小到大,我只听我爹娘说你们在外头当大官,祡婶子后来还当了公主。可是你当的什么官,柴婶子是什么公主,我真的不知道啊!不然,我怎么会犯下这种错误?”
明小子听到都笑了。“你不知道我爷爷的具体官名,还有奶奶的封号,这并不是你在村子里横行霸道、欺凌外乡人的理由。由此可见,你平日里就是这么欺凌弱小的!这个错误,你洗不掉的!”
“我我我……”王小二还想解释点什么。可是张张嘴,他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县太爷在过来的路上,他早已经听村民把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了。他心念一转,也早知道该如何断案,就赶紧吩咐衙役把桌案摆起来,然后自己一拍惊堂木:“大胆王小二,你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王小二好容易才站起来的。结果一听到这声音,他立马又扑通一声跪下了。
其实,这个事实很清楚。县太爷一来,捋上一捋,就把一切都给弄明白了:原来,当初柴东把这所宅子和一百亩地都便宜租给王三一家子后,王三夫妻俩的日子就越过越好了。
再加上后来春枝因为猫在京城扬名,他们夫妻俩就抓准了这个时机,开始在家里养猫、训猫。虽然他们的本领比不上春枝的,但好歹王三媳妇是见过春枝怎么对待猫的,所以她有样学样,做得也还不错。然后许多人也都来他们家里买猫。他们又靠着这个发了一笔财。
再然后,春枝去了京城,又开始推广四季养蚕法,他们夫妻俩也是第一波积极响应的。再加上他们和春枝夫妻之间的渊源,楚旭过来做生意的时候也总会多照顾他们一些。十多年下来,他们的家业就经营得有声有色,名下的土地也早已经从一百亩涨到了二三百亩。
只是,在辛苦劳作了几十年后,王三夫妻俩积劳成疾,相继过世。然后这家业就被他们的两个儿子继承了。
王家两个儿子因为从小日子就过得舒坦,他们也跟着爹娘见多识广,在村子里也算是头一份。所以爹娘过世后,他们继续做猫和丝绸的生意。这就罢了,可是这兄弟俩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把外头称赞他们的猫仙之乡堂而皇之的拿来用了,还对外宣称——只有王家村里出来的才是猫仙,其他地方的猫,只要有点能力的,那就是猫妖!这样就是为什么当春枝他们刚出现的时候,那些人会管小黑他们叫猫妖的原因所在。
慢慢的,这兄弟俩行事也就越来越霸道。他们家的孩子耳濡目染,自然也成了村里一霸,谁都不放在眼里。
而且,王家两个儿子在发达过后,还请了阴阳先生过来看风水。阴阳先生看过之后,就说这所宅子还有那一百亩地是他们发家的根本,只要他们要祖祖辈辈的守着这所宅子和这一百亩地,他们的家业就能一直兴旺下去。
这兄弟了听说后,他们关起门来商量了半夜。第二天,他们就开始对所有人宣告——这宅子就是他们家的,绝口不提柴东一家子。
天长日久,柴东他们远在京城和凉州打拼,也没空理会村子里的事情,就让这对兄弟四处宣传,竟然还真有不少人把这房子当做是这兄弟俩的产业了!
“我们本以为,你们之前就是来村子里住上几年,你们的根本来也不在这里。既然都已经走了,你们在京城也过得好好的,肯定不会再回来了。这宅子和地,对我们来说很值钱,可对你们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啊!所以我们就想着,这些东西你们肯定不会要了,那我们就拿过来好了。而且要不是我们这些年用心的帮你们看护着这些东西,这房子和地肯定早不能看了!”王小二又抖抖索索的说着。
听到这话,春枝和柴东纷纷一声轻笑。
明小子也冷笑不止。“秦大人,如今事实清楚,还有这么多村民为我们作证,我记得当初我们出租的契约在县衙里也备了一份的。那么,人证物证俱在,还请您据实以判,还我爷爷奶奶一个公道!”
“属于我们柴家的东西,我们一定要原封不动的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