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柳枝抽出新芽,在夏日熏风中轻轻飘舞。
孔溪单薄的身体,单手撑着垂柳,面色发白,嘴唇还有些微紫,明显是余毒微清,身体还有些虚弱。
“红烛?”孔溪呢喃道:“也不知道现在的你在哪里?我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
“孔溪!”
一声苍白无力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揽身抱住阮红烛突然出现的端木欣,看了看对面的孔溪撇了撇嘴,消失不见。
这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端木欣可没有听墙角的爱好。
要不是阮红烛哀求着众人,要来见孔溪最后一面,她才懒得抽身来这里。
那孔溪在端木欣眼中就是一个懦夫,护不住自己的爱人却敢与其作下偷吃禁果之事,使得阮红烛怀孕,却她一个人不得不面临世间诸多人的压力,未婚生子!
父亲与爱人的血仇,在他眼睁睁中发生,做不到阻止,最后只能以自身性命相威胁,保全阮红烛一个人的命。
太过懦弱!
端木欣不知道阮红烛怎么会看上这种男人!
或许阮红烛是明白孔溪的,他没有他父亲的狠辣霸道,唯有笃厚、善良和一颗真挚的心,以及被他严厉强势的父亲压抑下的战战兢兢。
一身淡青色衣衫的阮红烛静静看着孔溪,瞳孔里泛着无比复杂的神色,一时间难以开口。
“红烛,你还好吗?你的毒,药效很强,就是这天水城的几个初级医师都说虽然已经已经被清除大部分了,可是剩下的余毒仍然难以解除,只能够慢慢调养。”说话得急,孔溪又咳嗽了几声,继续道:“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逃出伏龙门的,是刚才那位姑娘帮助了你吗?”
“我施的毒,只有毒药,没有解药。”阮红烛微笑着说道。
“那……”孔溪急了,焦声道:“那你……”
“咳咳!”
孔溪又咳嗽了几声。
“我遇到了一个男人!”阮红烛带着幻想的迷幻之色,轻语道:“他不过二十岁,已经是洞虚初期的武者,已经是高级医师的医术修为,相貌俊逸,并且侠义心肠,昨晚,是他救了中毒的你和我。”
孔溪苦笑,道:“红烛,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刺激我!”
“孔溪,我没有和你开玩笑!”阮红烛神色郑重,直直的看着孔溪的眼睛,道:“你爹死了!死在了他和我的手中,是将封锁了你爹的经络,亲手把你爹送到了我的手中,而我亲手捏碎了你爹的喉咙!”
“红烛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孔溪不敢置信,可是相处多年,阮红烛是不是在撒谎,他看得出来,并且如果阮红烛此时的话是谎言,根本没有必要,毕竟他爹就在天水城,很容易就能戳破。
“我以做他女婢的条件,换取了他替我报仇雪恨!所以,孔溪,以后,我也就是你的杀父仇人了!”阮红烛淡漠的眼神,冰寒的语气,绝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