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阿梨回眸看去,在她们身后也齐刷刷的堵着五个彪形壮汉。她又看向一旁,见有许多行人驻足观望,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拍了拍秋月的手以示安慰道,“别怕,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他们不敢胡来!”
只是这些人目标明确,不似无意之举!朱玉香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沐阿梨绷着脸厉呵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想干什么?小贱蹄子!你还有脸问这话?我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沐阿梨的话音刚落,一个肥硕的、左侧鬓角插着一朵大红花的妇人便从那壮汉身后走了出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捏着帕子指着沐阿梨的鼻子骂道。
“哎哟哟!”秋月放开沐阿梨的手臂,将她挡在身后,瞪向那妇人道,“这位妈妈的眼睛是瞎了,还是快瞎了?我们与你素不相识,你拦住我们的路是何道理?”
“素不相识?我呸!”那妖娆的妇人恶狠狠的淬了一口,也不再看沐阿梨和秋月,一挥手中的帕子,向围着的众百姓道,“诸位还不知道吧?这是我们楚香馆的花魁,老娘可是花了大价钱从苏杭买回来的花魁!昨儿竟然偷了我的银子跑了?”
说到这里,妇人才转眸瞪向沐阿梨和秋月道,“哼!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钱妈妈是什么人?竟敢坑我?”
钱妈妈此言一出,围观的那些百姓不由满脸鄙夷,冲沐阿梨和秋月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放你的屁!这明明是……”
“啪!”
秋月气不过的话还没有说完,那钱妈妈冲过来肥硕的巴掌便抽在她的脸上,继而抓住她的头发猛的一扯,便将秋月摔倒在地!
钱妈妈的这一套动作就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沐阿梨心思急转,还正思索为什么楚香馆的人会堵上她们,秋月已然被撂倒在地。
沐阿梨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可还不等她发作,钱妈妈已挥手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将姑娘给我带回去,今晚来的那些爷可都是等着看她的!”
几乎就在钱妈妈说话的同时,那几个如狼似虎的壮汉一个扯住沐阿梨的手臂,一个掩住她的口,不费吹灰之力便像抓鸡崽似的将她提起,装进一个布袋中,然后押着秋月,跟着那一步三扭的钱妈妈向楚香馆而去。
沐阿梨顾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心思急转,眼下这情形,她要如何脱身?恍然见她忽然记起,去万宝阁那日回来,秋月好像说了一句,楚香馆的花魁姑娘要竞拍接客?
可自己怎么就成了楚香馆的花魁了?若说认错了?可这钱妈妈领着的人明显就是冲她和秋月来的?他们目标明确,不可能认错!
呵!沐阿梨自嘲的一笑,看来今日是她上了朱玉香的当!
她说让她去陪沐长春见简雨漩,这个借口合情合理!所以,她的心思便都在怎么应付简雨漩上,根本就没有再想旁的。
可谁知,从一开始,朱玉香的打算都不是借简雨漩来对付她,而是骗她出门,让她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这怕是红芍的主意吧?她在朱玉香寿宴上让沐彤几近赤身裸体,红芍就找人将她掳去楚香馆做花魁!今日之后,即便她能逃出来,怕也再难在金陵城立足,就更别提报仇了?
怎么办?怎么办?
放蛇咬人?显然不行!且不说钱妈妈带的人不在少数,周围还有那么多普通百姓。倘若忽然死了一个人,怕会有热心人立即报官吧?到那时,她可就又陷与人命官司中了,所以,这绝对是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