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腹部上的纱布,顿时有些诧异起来,因为我发现那纱布上面有渗血!
轻轻地将贴在她雪白腹部上的胶布揭起,然后轻柔地将纱布打开,我看见,她的伤口竟然裂开了。
“你是不是感冒了?咳嗽很厉害吗?”我问她道。
“没感冒啊,咳嗽倒是有,不过也不怎么厉害。”她回答。
“你的伤口裂开了。肯定是你在睡着的情况下咳嗽了。”我说。这只能是唯一的原因,因为伤口裂开还有一种原因就是感染和脂肪液化,但那得在一周后才可能出现。
“那怎么办?”她着急地问道。
“我得重新给你缝合过。”我说。
“去手术室吗?”她问道,很紧张的样子。
我摇头,“就在这里。对了,你的亲属呢?怎么没人陪伴你?你知道吗,宫外孕大出血很危险的。”
她黯然地道:“我知道的。其实我无所谓了,死就死吧。干嘛把我送到医院来呢?”
我顿时明白:这又是一个被人伤害了感情的女人。
不过有一点我很疑惑,“谁送你到医院来的?幸好及时,不然就危险了。”
我这样问她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想知道她的亲属在不在,二是不希望她继续伤感。因为我在提醒她她是从死亡线上逃过来的人,所以一定要加倍珍惜自己的生命。
“医生,我今后可以生孩子吗?”她却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我顿时欣慰,因为她的话代表着她的一种希望,生的希望。
“应该没问题的。”我微笑着回答她道。
“谢谢你。”她低声地道。
“我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过来给你缝合伤口。别害怕,会给你打麻药的。”随即,我柔声地对她道。
我让护士给我准备缝合伤口的器具。借这个时间我去看了那个病人的病历。
她叫余敏,今年二十五岁。病历上都是常规的检查内容,结果大都很正常。我主要在看后面苏华的手术记录。
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时候苏华进来了,她走路风风火火的,到了她办公桌处的时候猛的将听诊器搁了上去,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太累了。开完医嘱后回去睡觉。”
我觉得应该告诉她那个病人的事情,“苏华师姐,那个病人的伤口裂开了。你缝合的时候没什么不当的地方吧?”
“什么?”她忽然地来看我,满脸的惊讶。
我朝她点头。
“师弟,你别告诉别人这件事情好吗?”她随即轻声地对我说道,央求的语气。
我有些奇怪,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应该是她的责任。对于这样的情况大家都应该可以理解,因为病人的伤口崩裂并不属于医疗事故。
“现在科室里面的人都很麻烦,一旦出了点什么事情就会有人在后面说闲话。过两年我就要提副高了,我不想因此受到影响。”她随即轻声地对我解释道。
我顿时明白了,于是笑道:“没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好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谢谢师弟。”她的脸上顿时绽放起了笑容。我发现,这个平时有着男人性格的师姐竟然也有妩媚的一面。
给其他病人开好了医嘱后就去给余敏缝合伤口。
首先用消毒纱布沾上酒精给她伤口消毒,然后进行局麻。当酒精刚刚沾上她伤口的时候她轻声地叫了一声,“哎哟!”我同时看见了她腹部的肌肉收缩了一下。
“没事,马上就好了。”我柔声地对她道。
随即,在给她打麻药的时候她又轻呼了一声,我急忙转脸去朝她微笑了一下。她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我从小就怕痛。”
“现在呢?还痛吗?”麻药已经注射进去了一大半了,我微笑着问她道。
她在摇头。
快速地将她有些泛白的伤口处将线头拔出,然后快速地给她缝合。说实在的,苏华的手术做得不错,因为我发现余敏的伤口很小。
缝合完了,我看着她的伤口处,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下你可要注意了,千万要控制住自己的咳嗽啊。再崩开了可就麻烦了。到时候我可找不到下针的地方了。”我随即对她说道。
“谢谢你,冯医生。”她真诚地感谢我道。
“不用客气。”我朝她微笑,随即开始收拾那些器具。
“冯医生,如果我忍不住要咳嗽怎么办啊?”她忽然问道。
“尽量控制吧,想咳嗽的时候就深呼吸。实在控制不住的话,轻轻地咳一下。反正就是一点,不要让腹部内部的压力过大。”我回答说,同时也好奇的问道,“刚才我给你缝合的时候你怎么没咳嗽?”
“可能是我太害怕,搞忘了。”她吐吐舌头,调皮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余敏突然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