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胖子说的话并不假,事实上前阵子陈婕妤和哥哥张罗自家爷爷留下来的玉器行的时候,虽然因为规模不大赚不了什么大钱,但好在也还能勉强维持现状。
可好景不长,几个月前,她哥哥陈瑞生却是被马胖子摆了一道,为了赌一块要价六十万的四面开窗都一片水绿的原石,借了这马胖子二十万高利贷。
结果石头到手,才发现自己上了当,那里面居然全是实心的,出了外面薄薄一层翡翠,内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家里本就不算太富裕,陈瑞生伤心之下,借酒消愁,结果半夜喝醉开车回家的路上,居然直接连人带车冲进了湖中。
这马胖子也是阴险,一开始一直压着高利贷合同的事情没有说出去,等足足过了三个月,那欠下的二十万利滚利变成了四百万后,他才早上门来,要陈婕妤还钱。
陈婕妤当然不答应,直接选择了报警。
可警察来后,了解了事情经过,见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的条款并没有犯法的地方,而上面又有陈瑞生的亲笔签名和手印,便以民间贷款纠纷无法处理为由,让他们私下解决。
眼看着四天后的月底就到了还款日期,陈婕妤着急之下,一直茶饭不思,唯恐爷爷的店败在自己手中,以后死了都没脸去见家里人。
马胖子说完话,见陈婕妤面色惨白,心下得意,一时间竟然口花花起来:“我说陈老板,你这破铺子到时候肯定做不了四百万的,不过嘛,嘿嘿,我瞧你姿色尚可,到时候我做个好人,替你安排下路子,出去坐台的话,一晚上起码是几千上万的,这样还钱也快,对不对?哈哈哈!”
陈婕妤被这话气得脸色发白,嘴唇都开始打抖。
刘胜宇在一旁有些看不过去,瞧见旁边的扫帚,两三下咬了包子,抓过来就作势扫地,实际上却一个劲往那马胖子身上蹭;“哎呀,这位老板,你注意点啊,待会把你衣服弄脏了可不好。”
话是这么说,他的扫帚就没离开过那马胖子的衣服,很快,原本还算得体的外套顿时成了乌黑皱吧的模样。
那马胖子气得暴跳如雷,想动手又发现自己居然怎么也绕不出这扫帚的圈子,脸色变换一阵,恶狠狠看了刘胜宇一眼,终究还是拂袖而去。
“好好好,陈老板,你倒是找的好员工!等着吧,还有四天!我看到时候你还能不能跟我这么得意!”
“......谢谢你了,先生。”见马胖子总算离去,陈婕妤面露感激,看了眼刘胜宇道:“对了,你吃饱了吗?你看,我真的要做生意了。”
她似乎是不好意思赶刘胜宇走,毕竟人家好歹才帮了自己,因此话到一半,声音就低了下去。
刘胜宇瞟了她一眼,想了想,道:“我还不能走,我师父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这一饭之恩,我怎么也得报答回来。”
说着,他将扫把一放,脸色转正道:“放心吧,我听你有些债务对不对?我来替你搞定。”
陈婕妤闻言,没好气道:“先生你一个月工资可得万儿八千呢,我这养不起,您本是这么大,还是另谋高就吧。”
“怎么,你不信我?”刘胜宇听出味儿来,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脖子上戴着的玉佩拽下,放到了她的手里:“我把这东西抵押给你,你借我些本钱,我来帮你翻本,如何?”
陈婕妤正待说话,接头低头看了眼手里的东西,却是一下子呆立当场,整个人仿佛见鬼了一样,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冰魄?这样的成色......你为什么还......”
她这话是想问刘胜宇为什么带着价值上百万的东西还能活成这样,可看他也不像是个神经病,想着或许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因此就没有问下去。
这可不是夸张,这吊坠看起来造型独特,其上凤龙盘恒,中间却是一颗镂空雕刻出来的内镶珠子,单凭这等不破坏宝石结构的镂雕手艺,就不是什么等闲人能办到的。
可东西是纸钱,陈婕妤却收不下来。
她苦笑一声道:“现在店里的流动资金只有十万来块了,你这玉佩我可抵押不下来......事实上我刚才虽然不想在马胖子面前服软,所以嘴硬表示能还上钱,但我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气,说不定......月底怕是只能抵押店铺给他了。”
“十万就十万,反正钱赚来也是你的,多少无所谓。”刘胜宇一副轻松的样子点点头:“放心吧美女,有我和小翠在,最迟不过三天,一定会扭转局面,让你还上钱的。”
“小翠?”陈婕妤听得一楞,左右看了看,疑惑道:“谁是小翠?”
刘胜宇把怀里的花盆向前一递,指着其上草丛中那只正在打盹的绿色飞虫道:“呐,就它了。”
小虫子仿佛知道刘胜宇在说它一样,还动了动头上的触角,仿佛在跟陈婕妤打招呼。
陈婕妤脸上露出错愕,突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刘胜宇咧嘴一笑,抱着胳膊道:“好了,你不要多想,只要准备好到时候怎么感谢我就行了。”
陈婕妤此刻估计是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闻言愣了下,居然半开玩笑道:“好!只要你能帮我渡过难关,把爷爷传下来的店铺保留下来,你就算是让我以身相许,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