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公孙止眉毛顿时皱了皱,不再听对方说话,随手一抛,将其丢下了马背,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爹爹,快来啊,娘被砸了一下...你快来......”吕玲绮稚嫩的童音带着哭腔站在失去厢顶的马车上朝奔来的身影哭喊。
匍匐的妇人爬起来,有些狼狈,看上去没有什么大碍,抱过女儿朝自己丈夫说道:“夫君快去救后面的老先生,还一个姑娘被贼人砍伤......”
吕布见妻女无碍,纵马冲向那边回撤的那群骑兵,张了张嘴时,对面那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公孙止竟不走了,而是挽弓转身过来。
“吕布...你有赤兔,我逃不了...但......”公孙止手中弓箭偏转,陡然一松弓弦,嗖的一声,箭矢钉在严氏母女半尺的木板上发出微微的颤抖,“....那是你妻女吧。”
随后,快速的又搭上一支:“......你和你周围的西凉军只要敢向前踏上一步,一箭两命.....”
“贼子——”
吕布勒住马头,抬起方天画戟指过去,气的发抖:“.....尔敢!”
“....那你敢赌吗....”挽弓的身影裂开嘴角,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赌我公孙止箭法不好......”
赤兔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宁,喘着粗气在原地踢踏马蹄,硕大的眼睛瞪着前面那匹大黑马,想要一较高下。
片刻后。
“所有人不许靠近——”吕布终究喊出声,黑压压一片汹涌围过来的西凉士卒、骑兵形成弧形的停了下来。
公孙止偏了偏头,对身后众人吩咐:“你们先走。”
“我们不走.....”
“对,哪能让首领在断后的...”
狼骑中,数人开口,纷纷抬起手中弓箭,“大不了玉石俱焚。”僵持时,远远一骑挤过人群,奔行过来:“公孙首领!还记得张文远否?”
冷眸滑过眼角,余光中,张辽将长兵插进泥土,翻身下马走过来,拱手:“......汜水关文远可是见到首领的风采,可惜未曾见面叙旧,如今又见,还望首领不让辽难做。”
说完,转身有朝不远的吕布拱手:“奉先,公孙首领与我有旧,好在他并未绑走王司徒,不如双方就此罢手如何。”
那边,公孙止思量着,沉默了片刻后,缓缓放下手臂,一众狼骑也跟着降低弓箭。
“哼......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你的。”
“公孙止——”
赤兔马上,吕布沉声说着,对方既然已经放下,他又做不出卑鄙行径趁机杀过去,便是扯过缰绳,朝妻女过去。
“文远,往后如有机会再叙。”
公孙止拱手,那边身影也抬起手时,带着众人策马离开,远去山林,阳光倾斜照过林间,投在落叶,马蹄踩下去,光斑移到一张脸上,绷紧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下来,捏着缰绳的手心全是冷汗。
其实刚才他也是在赌,若是真的射中吕布妻女.....不敢相信那头虓虎会如何的发起疯来。就如后世的一句话,没有出膛的子弹才具有威慑力。
光斑从身上过去,冰冷的目光不再回望身后,缓缓朝洛阳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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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昏黄的下午,脱离联军的几支军队,打着曹、张、鲍,等旗号拔营追击,沿着汴水方向,遇到了西凉另一支兵马,徐荣骑马望了一眼这几支军队,大手一挥,悍勇的西凉军队直接扑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