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嗬——”
狼骑掀起狂野呼喊自后方传来,挽弓的骑兵奔涌在后方,黑暗中胡乱射出的箭矢钉向奔逃的人群。
一追一逃之间,东方的天空已隐隐发亮,众人的视野渐渐变得开阔起来,蓟县的城墙轮廓出现在了视野,逃亡的士卒当中有人兴奋的呐喊出声音,鲜于辅朝并行骑乘的老人开口:“主公,蓟城已至,我们有救了。”
这边,刘虞回头看了一眼紧跟而至的追兵,不过二三十丈的距离,皱眉摇头:“不行,此时若打开城门,贼兵必能进城,老夫岂能将灾祸带入城中,让百姓受苦。”
随后,他看向西面,“我们继续西面过去,过了军都山,就有鲜卑柯比能的部落,这头狼应是不敢久追。”
便是打了这样的主意,不足千骑的骑兵越过了近在咫尺的城池,马不停蹄继续朝西面狂奔。城头上狼烟升起来,城中将领大抵看到了外面的情况,连忙召集城中兵马出城时,刘虞已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让那将领甚是为难。
日头升上正午,随后又西斜降下来,追逃两股骑兵最终跑过去了军都山,朝居庸县过去,双方的马匹大抵也是跑不动了,队伍拖拖拉拉乱了阵型,刘虞入了居庸后,整个人几乎已经昏厥过去。
城外,陆陆续续汇集来的骑兵就地开始了休整,远远近近,贩货的行商、百姓看到这三千余名骑兵,慌乱的逃开。
“这条老鱼躲进水洼就安全了?”公孙止看了一眼算不上大城的居庸,转身手臂一挥:“全军休整一日,然后破城!”
曹纯和高升面面相觑,他小声道:“咱们以前好像没攻过城……”
“重要吗?”苏仁摩挲着背上的长柄汉剑,望着城头同样望过来的守城士卒,舔舔干裂的嘴唇,“……杀上去就行了。”
城头上,鲜于辅与城中守将看着外面就地休整的敌人,心中隐隐升起寒意,他最清楚不过这帮人,这一路西来……下一秒,他骂道:“疯子。”
夜晚降下至深夜,城中两名将领请战偷袭,被苏醒过来的刘虞准了,兵马裹脚、裹蹄悄然出城,对于长途奔袭了的队伍来讲,应该是致命的,二人心里也泛起对方不懂兵法之类的话语云云。
沉寂的脚步离城池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快。
当中有人的兵器忍不住的拔了出来,激动的颤抖起来,近时,刘虞军中将领陡然爆发呼喊,两千人齐齐发出喊杀声,密密麻麻的脚步踏过大地,汹涌的朝那边杀过去,随后激烈的厮杀持续了两个时辰。
声音渐没后,鲜于辅立在城头上,没见一人回来,偶尔能听到外面黑暗里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以及战马跑动的轰鸣,片刻后一切都戛然而止,夜晚再次恢复宁静,若不是有风带来淡淡的血腥气息,他还以为并未发生过战事。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将消息传到刘虞那边,老人气急再次昏倒。
……
第二日后的东面,刚到军都山的白马义从,斥候快马已从前方打探消息回来,公孙瓒知晓情报后,微微愕然,其余将领如严纲、赵云等人先是皱眉,随后令他们膛目结舌。
“……骑兵攻城,还打上城头了……我这儿子到底练出了什么兵……”
公孙瓒看看东面升起的晨光,呐呐开口,有些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