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商议完,黄金荣去做事,杜月生这就赶去医院禀告黄兴。
此时已是21日的下午。
宋教仁刚经历又一次手术,情况不容乐观,焦虑不安的黄兴看到杜月生来,一下就跳了起来问:“怎么说的。”
杜月生轻轻点了下头。
周围人都奇怪的看来,不知道堂堂的黄兴黄克强和这沪上的小子有什么说的,黄兴向来不管他人看法,拽着杜月生进了一间空房间关上门,他还没问,杜月生却走过去又将门打开,结果陈其美蹑手蹑脚的走来,刚将脑袋歪到门口。
对上杜月生时,这厮眼神很尴尬。
黄兴勃然大怒:“陈其美,送钝初(宋教仁)的时候你就推托不到,现在又这样鬼祟,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其美狼狈的支吾着:“我,我。”
“赤那!”杜月生轻蔑的看着他,想想韩老板会怎么做,狠狠一脚踹在对方小腹上,将他直接踢倒,目睹前后经过的于右任都不知道怎么劝才好,杜月生冷冷的瞪着陈其美:“我听说你五姨太被张宗昌用强了,心里不忿便来告诉克强公,本是为你遮盖颜面,你既然这么好奇,那我就当众说了吧。”
根本就没有什么五姨太的陈其美脸色先红后白再紫,杜月生袖口里的刀子滑落在手心:“张宗昌说她蛮水灵的,现在已带着北上,一路可以用用,阁下既号无为,不争也是对的。”
周围诸人惊骇又笑,杜月生看陈其美不敢动弹,刀子一闪就收,拉着黄兴进门,如实将事情告知,只是隐瞒了自己看到密电的事,黄兴听后咬牙切齿:“我这就发动人给租界当局压力,要他们将人犯交给中国人来审判,一定要抓住幕后真凶。”
杜月生嗯了声,黄兴才想起来,对他道谢:“月生,此事承你的情了。”
“都是韩老板吩咐的,月生只是跑腿而已。”
杜月生不敢居功,心里也烦躁自己看到的那些玩意,不晓得会不会牵扯了韩老板,再说了几句宽慰对方的话便告辞。走出去的时候,陈其美已经没影了,杜月生上车得知陈其美刚刚走掉,靠在车座上的杜月生想,这厮是不是真的有鬼?
22日的凌晨,三十一岁的宋教仁还是离开了这片肮脏的世界。
举国悲愤声中,忽然有声音将此事幕后凶手指向袁世凯,正在南下的韩怀义,途径徐州时翻看站台买来的报纸,看着那些言辞激烈的指责,唇角的冷笑怎么也藏不住。
“老板,明天早上就能到上海了。”赵山河进来禀告。
独坐一室的韩怀义恩了声,把手头报纸叠好,整齐的放在桌面上后,站起来走到窗前:“石头,这次杜月生做的不错。”
他已经知道杜月生按着安排抓人的事,但还不知道杜月生发现的秘密,杜月生是个领的清的,人多嘴杂这种事不好通过电报再转告韩怀义。
石头点头附和:“月生比我强。”他其实蛮惭愧的,自己起步比月生早太多却做的不好,最终只能还做老板的跟班。
韩怀义却没有看不起他,道:“你们是各有所长的。”